“确實沒什麼痕迹。”
私生的事可大可小,但畢竟自家藝人處于特殊時期,還是把楊期驚動來了,親眼盯着宋什懿房間裡的檢查,一進一出都必須有第三人在場。
努力到這種程度,就算真的還有風險,也做不到更多的防範了。
楊期面色複雜地上下左右掃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表面功夫還是認真檢查,總之活是幹完了,希望老闆滿意。
關上門,收好房卡,楊期背靠房門扶了下眼鏡,也正巧撞上對面剛檢查完房間的周語洲及其助理。
“怎麼樣啊?”出于禮節和旁敲側擊,楊期問了句。
周語洲搖搖頭:“沒查出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太正常了,正常得甚至讓他自己都有一點心裡發毛。實話說人一旦開始熬夜趕行程就會變得記性很差,自己什麼東西放在哪裡連自己都沒太大印象,就算真的丢了什麼也不記得。
因此也創造出一部分容錯率來,讓人緊張中更生疑心。
周語洲歎了口氣,其實一連幾天都沒睡好,眼下的黑眼圈能一直耷拉到蘋果肌,還得安慰自己助理:“你也别擔心了,好好休息,明天還得早起呢。”
小助理應了聲,自己下了樓。
周語洲又很禮貌地跟楊期點了點頭,關上了門,和自己的室友一起準備休息,以迎接第二天的辛苦日程。
動作快一點的話,背完台詞還能睡六個小時,雖然有點不夠,但也不算缺覺。但最近狀态一般,周語洲背着背着就開始打哈欠,困倦之下更是難以集中注意力,隻能掐着大腿讓自己清醒點。
就這麼磨磨唧唧地背完,一看睡眠時間還有不到五個小時,周語洲心如死灰地倒在床上,嘗試對自己進行催眠。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這樣。深睡眠好像和他離心,無論多累都隻能淺眠,最過分的時候連鬧鐘響了都不知道自己睡沒睡着。
房間陷入被遮光窗簾籠罩的昏暗當中,分不清黑夜與白晝。一旁隻有室友清淺悠長的呼吸聲,标志着優質的睡眠。
不知怎的,周語洲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眼皮很沉,很疲憊,卻又難以找到最适合的張合程度,不尴不尬地糾結着讓人清醒。
不如起來上個廁所。
事不宜遲,周語洲拉開被子下了床,腳步虛浮地行進。
在這個酒店待了少說兩個月,更别提之前在别的劇組也老住這個酒店。對于房間構造,可謂是熟能生巧,摸黑也足以安全抵達。
周語洲眼睛都有點不想睜開,打算就這麼送自己前去放水。
甚至不需要摸索,都知道該往哪裡走幾步。可是人總不能過于自信,比如這次就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周語洲疲憊的神經還未來得及發出示警,整個人就已經撲通一下被絆倒在地。
“哎我去……”周語洲感覺自己一下醒了過來,摔得尾椎骨微痛,總想伸手摸一下屁股确認傷勢。
反手探去,好像摸到了絆倒自己的障礙物。應該是室友又在亂放東西。還想着小發一下脾氣把雜物推遠一點,這東西卻好像生出觸手一般,反客為主地……摸上了自己的手腕。
頸椎一麻,周語洲猛地回頭——
……
什麼響了,祝眠愣怔地睜開眼,把自己從宋什懿的懷裡喚醒。
宋什懿也莫名醒了過來,不确定道:“什麼聲音?好像聽到誰在叫。”
祝眠搖搖頭,撐着床面坐起來,剛想說什麼,卻聽門外的走廊又傳來更加清晰的人聲,聽着有點像周語洲在叫。
……周語洲?
對視一眼,兩個人迅速清醒過來。
宋什懿穿好外套,貼着門闆打開一條縫隙,向外觀察着動向,一直到兩人的助理接連趕來才放心地打開門。
此時門外已經不止一間房的演員被異響吵醒,更多房間門被打開,一個膽大的演員直接披了個外套過去敲周語洲的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了,沒機會裝成剛剛刷新在宋什懿房間門口的模樣。祝眠躲在門後思考對策,一隻手終于翻到了周語洲助理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還沒撥通呢,這邊周語洲的房門就被人自内打開,作為正規住戶的兩個人直接從裡面連滾帶爬地撞了出來。
“卧槽,人、有人!”周語洲被吓得不輕,抱着敲門的演員不撒手,神情恍惚地指着門内。
“啥?”被抱着的演員不明所以,也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拖得失去行動力,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着周語洲昏暗的房内居然又沖出了一個人,那人低頭捂臉、衣着樸素,但身形明顯是個女性。
“卧槽!”周語洲室友又被吓得原地一跳,半秒後又反應過來:“不對,快抓住她别讓她跑了!”
亂成一鍋粥了。
謝與柯也被從睡夢中喚醒,茫然地出現在該樓層:“不是說都檢查過了沒問題嗎?那人是從哪來的?”
折騰到這會兒也到了早上七點,離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祝眠看了眼手機,沉寂的微博熱搜也開始蠢蠢欲動,“私生”兩個字的實時廣場開始預熱。
“我不知道啊!”周語洲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一旁的助理也連忙辯解:“房卡一直都在藝人手裡,我們也沒有多的。”
謝與柯深出一口氣:“那就是酒店的問題,等警察查完監控把人抓住再說吧。”
她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等待或吃瓜許久,暫且有些人人自危的演員們,安撫道:“沒事,大家先回去休息,後續有劇組跟進,實在不行我們集體更換酒店就是。”
但被耽誤的時間太久,有戲份的演員都打算收拾收拾先去餐廳吃早飯了。祝眠給宋什懿遞了個眼神,沒多說什麼,帶着小旗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