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給褚書瀾這兒幹活了大半輩子，出了皇帝，老管家從來沒見過有人敢跟自家主子耍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沒辦法，隻能回去問褚書瀾。

“大人啊，他不走，說是您叫他來的，他還說……”管家支支吾吾的不說了。

“說什麼？”褚書瀾擡眼。

“說……說您不守信用，他賴在門口不走了。”

“哦。”

褚書瀾應了一聲，又把目光轉回到文書上，意思很明确：他愛走不走 ，門口風大，免費吹。

莊離知不知道褚書瀾不會見他？他當然知道。左相說不見的人等多久他都不會見，他純屬自找罪受。那莊離為什麼在這兒等呢？等裡面的主人良心發現嗎？當然不是，他已經把系統罵了十萬八千遍了——要不是那死人工智障說他再不做任務就要扣分了，他早走了，不，他就不會來。

他現在依然不能走，得等到晚上，就算他不見，自己的表現分好歹也不會掉，畢竟他努力了嘛，NPC不給力而已。

莊離坐在台階上瑟瑟發抖，希望有人來順便把他帶進去，可惜他的運氣向來不好，抽卡從來不出金，一天了，一個鬼影都沒。

系統打趣他：真有鬼影了你又不樂意了。

莊離有氣無力的回罵：“您tm但凡不說話我都能多活兩年。”

風呼呼刮過，莊離盯着系統右上角顯示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數，隻要到點他立馬就跑。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還有十分鐘！終于能回家了！

莊離心裡燃起希望。

不過之前說什麼來着？他抽卡從來不出金，所以，就在這最後十分鐘，管家來給他開門了。

莊離：……我***你**（此處省略三千字不文明用語）

褚書瀾把今天的文書看完，處理了一下大小事務，才想起來下午有個潑皮無賴說賴在自己家門口不走了，好，去看看。

褚書瀾本來以為小崽子已經走了，他派人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崽子不僅沒走，還快凍死了，所以就讓他進來了。

“臉色怎麼這麼不好？”褚書瀾納悶的問，除了在風裡凍的，他總感覺這個崽子的眼神像索命。

莊離：“……你說呢？”

他已經把自己帶入了“程門立雪”這個故事裡，但恕他實在沒有楊時和遊酢那樣求學若渴的心境。

褚書瀾輕笑一聲：“呵，行，既然你願意等，我就教，紙筆呗好了，莊公子，請吧。”

莊離生氣歸生氣，他也不敢真的給褚書瀾甩臉色，隻好認命的拿起筆。

那毛筆做工很精細，筆身是上好的白玉雕成，手感涼涼的，握着很舒服。

褚書瀾叫他抄書，他心一橫，用自己平時寫字的方法，照葫蘆畫瓢起來。

褚書瀾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他，沒說什麼不妥，估計已經被莊離一番逆天操作整懵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抄了小半頁了，不認識的字就描，整張宣紙顯得非常“濃墨重彩”，因為握筆姿勢有問題，導緻筆尖在紙上用力過大，許多字細節處都殷染了一片，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莊離對自己的結果很滿意，轉頭看褚書瀾：“我沒學過毛筆字，諾，寫的還行吧。”

真有臉說……

褚書瀾實在想知道，他究竟哪裡來的勇氣說“還行”。

他用手指提溜起那張被禍禍的面目全非的宣紙，給出客觀冷靜的評價：“寫的很好，劉管家！”

“哎，老奴在。”

“扔了，哦不，燒了，别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