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唐季揚跟着孫撫琴掉入密室後,便再也忍受不了,無法違心再與她繼續虛與委蛇下去。
知曉秦煥一定已從屋頂上下來,處在密室出口外,于是他一把推開了孫撫琴,幾步爬上樓梯要将出口打開來。
等伸手就要碰到拉環的時候,他突聽後頭本一聲不吭的孫撫琴突然呼哨一聲,頓感大事不妙,手往前伸的同時,頭便往後轉,要去查看情況。
沒承想,還未轉過頭去,就覺兩側臉頰各被一陣陰風掠過,回過神來時,兩臂均已被鉗住,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唐季揚低頭一看,冷汗瞬間冒了下來。
看這棕色的毛發,硬長的指甲,不正是那晚想要進他屋子裡的怪物!
自那晚雲洇說它不會再來以後,他雖仍有些心有餘悸,但之後再也不見它的蹤影,在山上遇上的也是那兩個小鬼在裝神弄鬼,因此後面再也不曾留意。
沒想到,它竟然會出現在這,聽孫撫琴命令,而且還不止一隻......
一股惡臭傳來,唐季揚僵硬着微微轉頭,就見兩張幾乎一模一樣、似人非人的醜臉已近在咫尺,兩張嘴張開,龇着獠牙,惡心的口水順着流下,不管他再轉向哪邊,都不免被那口涎碰上。
狹小的甬道中,被兩隻不知是何的畜生裹挾其中,對自己虎視眈眈,隻要孫撫琴一聲令下,他就會被瞬間撕碎。
幸而孫撫琴有其他打算,見唐季揚足夠審時度勢,她又吹了聲口哨,兩個畜生便乖乖擡起了他,朝着密室深處而去。
孫撫琴似乎料定唐季揚沒了反抗之力,等進了一處昏暗又腐臭的房間,便讓畜生們松了手。
他們爬上牆,瞬間隐匿在上方黑暗之中。
又是一聲音調不同的呼哨,唐季揚擡頭看去,隻見一個個燭光依次出現于牆壁之上,瞬間照清了附于牆上,一道道數不清的棕毛野物。
唐季揚這時才終于看清了這些畜生的全貌。
隻見它們全身披着棕毛,爪子利長無比,溝壑縱橫的臉在燭火照映下時隐時現,見了他,各各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笑,興奮地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再見地上白骨累累,唐季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孫撫琴,竟是豢養了一群吃人的人面猴。
估計他,就是下一個了。
唐季揚咬咬牙,難怪孫撫琴這幾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他,還真是觊觎他的□□啊!
還是先奸後吃的那種!
他閉眼默念,雲洇那個臭丫頭,是想他死不成。
看唐季揚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孫撫琴掩嘴一笑,搔首弄姿地朝他走來。
“小公子,本來是想在屋中解決,卻不想縣令來了,沒辦法,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說到這,她嬌羞一笑:“在這種地方,奴家還是第一次呢。”
解決什麼,不言而喻。
“孫小姐,”唐季揚深吸一口氣,指了指牆上那些人面猴,笑道:“如果我從了您,還會被他們吃了嗎?”
“這奴家怎麼舍得?”
孫撫琴眨眨眼,又嗜血一笑,舔了舔唇:“你這樣的極品,我都是留着自己吃。”
說完,臃腫的身軀便朝唐季揚撲來。
唐季揚亦目光冷峻,不閃不避,在她撲來的瞬間從一直護着的胸口處拿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便朝孫撫琴刺去。
随着兩個冷硬之物摩擦接觸而發出的碰撞聲,一隻人面猴下來,穩穩當當接住了他的匕首。
孫撫琴被護在身後,毫發無傷。
見不該出現在唐季揚身上的匕首,她冷笑一聲,道:“那洇羅刹竟然還給你留了匕首,真是沒想到啊。”
唐季揚不甘示弱,警惕地跳到一旁,威吓道:“不僅如此,縣令也是她找來的,你還不趕快放了我!”
“那又如何?”孫撫琴大笑道:“别說縣令奈何不了我,就算奈何得了,你也等不到了,藥效,也差不多要發作了。”
藥效?
唐季揚忽地想起那被他踩碎的藥丸,不知是否是錯覺,竟真覺得眼前開始有些恍惚起來,心裡有些不安,但還是氣勢不減道:“那藥丸我可沒吃!”
“誰說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