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墊,空出了縫隙,指尖在微摩挲。
剛剛為了躲霖哥,薛芙坐在了地上,沾到了那早前打濕在地上的水,她卻也莫不做聲,還進了浴室裡,将自己弄得更狼狽。
喝了多少,不清醒多少,她又想要清醒多少。
宋濯想着,看着薛芙身上的那件略寬大的羽絨服,将它剝落下來,扔到了一邊去。
“濕透了,别穿了。”
“那是......”
因為通話未斷而一切被動,宋濯膽大到隔着電話,依舊肆意按着他的意願行動,一點也不顧忌。
“宋濯。”
“宋濯......”
“宋濯!”
屋内呼吸更亂,舌尖翹開了唇齒,越嘗越深。
薛芙避着,轉了臉,卻被硌着,下巴邊被高挺的鼻梁輕磨,一路又被吻了腮邊,鬓邊,到耳骨邊。
水聲充盈耳際,鼓鼓囊囊的,讓她更亂。
在這其中,還有一道林若瑤問着宋濯怎麼不回話的電話,那頭用英文在倒數着,脾氣漸差。
“喂,宋濯,我是在對着空氣還是木頭講話嗎?”
“I'm counting,three,two,one。”
“宋濯?”
“電話,電話叫你呢。”
薛芙提醒。
宋濯卻慢條斯理抹了薛芙唇邊磨出來的紅,轉頭應林若瑤,本以為他要挂斷,卻是聽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手邊在忙剛剛沒聽清楚她說什麼,讓她再說一遍,還問林若瑤剛到海宜有沒有什麼水土不服的地方。
話題繼續往下延續。
薛芙不可置信地轉頭回來看着宋濯,他根本沒一個字為她着想。
放肆到了極緻。
而電話那頭,林若瑤倒着德國時差,人還精神着,根本睡不着,聽了意外的關心,反而心情大好,對宋濯的責問沒有了,轉而侃侃說。
床墊彈簧輕壓,她翻轉了個身,還繼續拉扯着,“宋濯,我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你今天才比賽完,應該沒那麼早要睡吧,你幹脆陪我聊一會兒。”
薛芙手敲着宋濯的手臂,蹙眼讓他趕緊拒絕,也拉着他,怕他不知道她意思,而極其小聲說,“第三個問題,我還沒說,你挂電話。”
但是宋濯沒讨到半點好,被她撇臉,胸膛還用雙手抵着,什麼也沒撈着,反而還被她咬出了個小水泡,嘴裡帶着血腥味。
他抿了下唇,舌頭微抵了傷處,刺刺的,垂眸沒應,靜靜看她幹着急。
薛芙急的快跳腳,又敲了敲他胸膛,極其不安,也極其不耐,在他耳邊,又提醒,“你想幹嘛。”
他就勢而低頭,在她濕潤潤的耳邊,不懷好意,反問,“我該幹嘛?”
話裡亂重音,浪蕩不堪,直把薛芙都聽燥了。
薛芙紅溫着,頭重,可也緩歇了勁,握了拳,捶他。也真想讓新聞媒體、論壇、車迷群裡覺得宋濯冷冰不近人情的人,來聽聽看他說的什麼話,内裡又是怎麼樣一個輕浮的人。
賽場上冷靜果斷的神。
屁。
分明是浪蕩的狼!
而電話那頭林若瑤一點沒察覺不對,還在說着海宜是南方城市,大冬天下雪,屋内沒暖氣,比屋外還冷,她蓋了兩床的鴨絨被,凍得骨頭都在打顫,保姆阿姨三更半夜正在雜物房裡找着踢腳線取暖器。
林若瑤問着宋濯以前怎麼忍的,沒得到回應。
她疑惑地叫了句,“宋濯?”
宋濯手裡抓着薛芙撲騰的手,被打斷,視線在薛芙紅腫的唇上,對着林若瑤的電話,面色不改,應,“在看團隊發來的賽後複盤分析,你,繼續說吧。”
胡說八道,更甚至,臉不紅心不跳,遊刃有餘。
這是出去國外浸染多年,冷疏下全是浪氣,更比從前盛了?
玩挺大啊,宋濯。
薛芙擰他。
他卻熱氣撲耳,怪她,說,“三更半夜,别動手動腳。”
薛芙憋得快内傷,往下看。
明明是他的手在她腰際邊遊走,還從她的外套裡抽出來在嗡響的電話,看了眼後,反問她,孫澤銘家工廠是做無人機的,什麼時候開了銀行,955開頭的電話怎麼是前男友了。
話被戳破。
可也沒等臉紅的她回答,宋濯便随手一揚,将她的手機扔在了更遠處。
“他來不了。”
宋濯摩挲着薛芙挂在腰際邊那冷冷的腳掌心,常年四季,她都這般冷,連帶着他一起受罪,還美曰其名他火氣太旺,她屈尊當個小空調幫他各種方式降降火。
她以前的花樣可真多,這會兒芥蒂卻是不少,還各種不安分。
他用手給她作托,扶她上來些許,讓她能更穩地靠在門上,學着她低聲,像做賊一樣地,煞有其事解釋說,“小區大門管道深夜搶修,出入的車輛都塞在那,現在誰也進不來。”
“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小時前。”
薛芙見着他膽大,也敢稍微出點聲,但也還不敢完全松了警惕,附在他耳邊,窸窸窣窣,“那我也得出去接,大門不行,東南門,還有西邊的小門。”
将人又提了幾分,讓她能更靠近耳邊,話變清晰,宋濯貼着她耳邊,徐徐回,“還去找他?他背叛你,你不該讓他受點罪?冷落冷落,或者報複?踢我、咬我,你那麼會,那麼重的一腳怎麼沒往你前男友那裡去。”
薛芙被套了進去,小脾氣來了,鼓囊着腮幫子應,“誰說沒有,誰惹我,我不會讓他好過。你有種放了我,我等會兒揍了人,就反饋。怎麼會比踢你輕了,胡說!”
迎了他一笑,胸膛在顫,連帶着薛芙往下掉了點,薛芙攀緊着,而後反應過來,露了眼白,轉頭說,“那也和你沒關系。”
“怎麼沒有。”
側首,平視,宋濯挑起一旁的手機,見她窩得難受,扯了床上薄毯子做墊,帶她到沙發上,安穩放下她,說,“你差别對待,就有關系。”
“我們君子協議過,你不管這些事的。”
“什麼時候?”
“上次,你回來的時候。”
“是嗎?”
“你......失憶這招不好用!”
“你鹦鹉學舌嗎?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你怎麼都得做一遍?”
“不能學狗嗎?”
鼻子被重捏了下。
“哎呀,你......”
“噓。”
薛芙揉揉鼻子,緊張兮兮地盯着宋濯手上的手機,太近,又一句不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