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然壓抑心底異樣,“我,其實我看過心理醫生。”
陳逸鳴蹙眉:“什麼意思?”
于安然:“就是,我剛到美國的時候,不适應嘛,我爸媽工作很忙又不在我身邊······”
衆人沉默。
于安然打破死寂,示意賀煜:“該你了。”
賀煜:“我不會參加高考。”
衆人一頭霧水,賀煜有個當副校長的媽,成績優異,考清北的命。
“我媽讓我出國讀,已經在申請了。”賀煜挑眉示意于安然,“美國,你有伴兒了。”
于安然氣笑:“滾。我爸想讓我回國讀大學。”
遊戲繼續,輪到池佳。
“我被孤立過。”
屋内再度死寂。
賀煜心顫了下,語氣很淡:“為什麼?”
池佳聳肩一副不在意,可閃動淚花的雙眸将她出賣,“就我之前的那個學校啊,大家都不喜歡我。”
陳逸鳴:“為啥?”
池佳牽強笑,淚水盈滿眼眶,“就有一次我表哥來學校接我,第二天就有人說我在跟社會上的人談戀愛。”
她表哥開一輛超跑,花臂,她覺得沒什麼,但其他人不這麼想。流言四起,說她跟社會上的不良青年搞在一起,說她因為錢出賣自己。後來,她的朋友疏遠她,班裡所有人孤立她。她受不了,轉學了。
聽完池佳的轉學故事,衆人噤聲。
徐晚意握緊池佳的手,朝她微笑:“佳佳,我們都喜歡你呀,你很好。”
“就是!不管那些啊!都過去了。”于安然傾身抱住池佳,拍她的後背,“咱好好的,不哭。”
池佳擡手扇眼睛,“你們幹嘛啊,繼續玩,小意該你了。”
徐晚意沉默半晌,選擇揭開傷疤,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着最在意的事:“我沒有父母。”
江樾的心髒仿若被撕開一條口。
又是一片死寂。
知道徐晚意和奶奶一起生活,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平日都避開在徐晚意面前談論父母,沒想到她會選擇自己說出來。
池佳反握緊徐晚意的手,“沒事,你有我們啊!”
于安然又傾身抱徐晚意,“就是,你有我們啊!不許想些亂七八糟的,隻要你想,我們會永遠在!”
遊戲莫名朝着奇怪方向發展,氣氛異常壓抑,江樾叫停:“不玩了,換個遊戲吧。”
池佳打哈哈緩和沉重氛圍:“就是,好好的遊戲玩兒成啥了,我們現在都在參加比慘大會嗎?”
于安然扯着嗓子:“哎呀那我們換一個簡單的,就桌上這個玻璃瓶!”
她示意徐晚意身前的豆奶玻璃瓶,“小意,還剩一口,你把它喝了吧。”
徐晚意照做。
于安然将玻璃瓶倒放在矮桌上,握住瓶身,“很簡單,就是握着轉一下,瓶口對準誰,誰就輸了。”
陳逸鳴:“這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行。再給你加點兒碼。”于安然從衣兜裡摸出一支口紅,“瓶口對準的人,就要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如果他不願意,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用口紅在他臉上畫畫。”
賀煜以為自己聽錯了:“每個人?”
“你沒聽錯,每個人。”于安然點頭,看向陳逸鳴,“怎麼樣?”
陳逸鳴頓了頓,無所畏懼:“這有啥,對我來說so easy好吧,趕緊開始。”
于安然彎唇,他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轉動瓶身,衆人盯着桌面中心旋轉不停的玻璃瓶,速度越來越慢。
直到停下,瓶口對準今晚第一個“幸運兒”。
陳逸鳴拍手大笑:“賀煜是你!”
于安然把瓶子立在桌上,“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賀煜:“我選,大冒險吧。”
陳逸鳴一臉震驚:“玩兒這麼刺激?”
于安然:“誰想提要求,都可以說啊。”
池佳舉手:“我——”
衆人紛紛看向池佳。
于安然:“你想讓賀煜幹嘛。”
池佳眨眼,“賀煜你不是會彈鋼琴嗎?你彈一首呗。”
陳逸鳴立刻反駁:“诶,這算什麼大冒險啊,池佳你是不是在放水。”
于安然笑:“沒事,咱有的是時間。”
賀煜起身坐到鋼琴前,看向池佳,“你想聽什麼?”
池佳沉吟半晌,小學生舉手姿勢,“老師,我想聽‘路小雨’,你會嗎?”
最近她剛看完電影《不能說的秘密》,完全淪陷走不出來,還把那段鋼琴曲設置為手機鈴聲。
賀煜沒說話,琴鍵變成悠揚婉轉的琴音。
衆人沉浸在其中,直到最後一個音符停止,賀煜重新過來坐下。
池佳化身演變為賀煜的小迷妹,眼神溢滿崇拜,感慨:“賀煜你居然會彈‘路小雨’!”
賀煜彎唇,“之前看了電影。”
他也很喜歡那部電影,還會彈裡面的所有曲目。
池佳找到知音,還想再說什麼,被于安然打斷,“遊戲繼續,賀煜該你轉了,上局誰輸誰轉啊。”
賀煜轉動瓶身,這次瓶口對準的人是——
陳逸鳴爆笑,陰陽怪氣:“喲,是我們江樾哥哥呀。”
江樾睨他一眼。
于安然:“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江樾靠坐在沙發腿,長臂随意搭在沙發上,正好隔空圈住身側的徐晚意。
他連眼睛都沒眨,“真心話。”
被陳逸鳴逮到機會,他率先說出口:“我來問!”
沒人和陳逸鳴搶提問機會。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徐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