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徐晚意空耳了。
直到她被放到洗手台上,才回過神來。
男人抵在她的腿間,垂着腦袋,纖長的手指替她解開胸前的衣扣。他喝醉了,力氣軟綿,解第一顆扣子耗時良久。第二顆,無論如何就是無法解開,他似乎在怄氣,與紐扣決一死戰中。
徐晚意垂眸,她穿的帶扣短袖,這件衣服扣口較小,平時她套頭穿,不解口子。不是...問題不在這...
“江樾你...”她擡手摁住那隻手。
男人被迫止住動作,不解看向她。
“你幹嘛啊...”對上男人灼熱迷離的眼神,徐晚意不由緊張咽下唾液。
“寶寶,一起洗,不行嗎?”男人俯身,雙手撐在洗手台旁,将她圈進懷中。
徐晚意身體下意識朝後仰去,卻被男人蓦然攬住腰,收緊手臂。
鼻尖相觸,酥麻感席卷全身,她聞到酒味了。兩人炙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暧昧極至,她按捺亂蹦的心跳節奏,不敢直視那雙眼睛,“不..不行...”
當然不行。
就算她們做過親密之事,并不代表能一起洗澡。
“是嗎...”男人的掌心順着衣尾往内探,一寸寸向上,熟練地解開暗扣。
徐晚意身前束縛一松,突然慌了。
他是來真的。
“江...江樾...你冷靜一點...”徐晚意抖着嗓子。
“早上不挺有能耐的?現在怕了?”男人彎起唇角,偏過頭靠近她的耳朵。熱氣噴灑在敏感位置,徐晚意渾身顫抖,扶住男人胳膊的指節彎曲,平整的指甲陷進線條清晰的肌肉中。
她徹底慌了。
他果然是在算早上的賬。
“那個...我明天還要早起坐高鐵...”
“十點半的高鐵,我九點半送你過去。”男人手上動作未停,繼續替她解衣扣,笨拙得像個愣頭青。
解,解,解,就是解不開。
半醉的江樾耐心所剩無幾,他蹙眉嘟嘴,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
好可愛。
徐晚意撲哧笑出聲。
剛好江樾耐心耗盡,準備使用蠻力扯開,被她及時攔下,“诶,你撕我衣服幹嘛。”
“什麼破衣服,扣子都解不開。”江樾氣呼呼地嘟囔,又蓦然問:“你笑什麼?”
“你好可愛啊。”
江樾問号臉,垂手撐在女人身體兩側,頗為震驚:“可愛?你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徐晚意伸手笑着圈上男人的脖頸:“不可以嗎?”
她先前看照片時就想說了。
“不可以。我不喜歡這個詞。你可以說我帥,不能說我可愛。”他一本正經。
沒想到江樾喝多酒變自戀狂,徐晚意強忍住笑意,逗他:“是嗎?可是你就是很可愛啊。”
喝醉的他開始鬧上小孩脾氣,一時忘記自己主線任務是攻略徐晚意。
他俯身下颌抵在女人肩窩,身體和嗓音綿軟,樂此不疲喚着她的名字:“小意,小意,小意。”
徐晚意的心髒陷下去一角,軟軟的,“幹嘛呀。”
“小意,小意,小意。”
“幹嘛。”
“小意,小意,小意,小意。”
“幹。嘛。”
“寶寶。”
徐晚意愣了瞬,小聲應答:“怎麼了。”
“寶寶,寶寶,寶寶。”
“幹嘛。”
“想你。”男人閉上眼,蹭了蹭她的肩窩。
“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嗎?”
“還是想你。”
“寶寶。回北城以後會想我嗎?”
徐晚意沉默。
男人收緊手臂,将她的身體朝自己靠攏,腹部嚴絲合縫相貼。
“會不會。”他又問。
“會呀。”徐晚意放寬心,回抱住他。
“那你要多給我發消息,當然你不用做什麼事都給我報備,但你要是願意我肯定也不介意。”
徐晚意竊笑。兜圈子呢,他的言下之意,他想看到她事事報備。
“還有,我們一周至少要視頻通話三次,不是,五次。“想了想,“還是按七次算吧。加班就算了,放過你。”
“那你加班呢?”徐晚意笑。
“我加班...”男人沉吟,嗡嗡的聲音傳進耳朵,“反正我加班肯定會提前跟你說,所以你也要和我說,好不好?”
“好啊。”
“還有——”
“還有啊?”徐晚意打斷。
男人拉開距離,垂眸盯着她:“還有你不放心的話,可以下那個叫什麼的app随時看我在哪。”
确定不是他想知道她在哪嗎。
徐晚意失笑。
“總之,我們都不要莫名其妙消失。”
這是先前坐在馬路旁,賀煜告訴他的。
不要消失,保持聯系,有事提前告訴對方。
不言而喻,這是他在異國戀中吸取到的最大教訓。
江樾不用解釋,徐晚意秒懂。她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她曾經消失過。
怕氛圍太沉重,徐晚意應好後笑着扯開話題:“誰告訴你下app的?”
以江樾本人的認知,絕對不可能知道這類app。
男人俯身,唇貼過去碰了下,“賀煜。”
提起這個人,徐晚意的心一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和池佳用過。
“小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他重新将她抱入懷中,執着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