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安全感。

一想到徐晚意明天即将離開，他的心空蕩蕩的。

他好像ptsd了，害怕徐晚意走後又消失。

察覺到男人情緒不對勁，徐晚意輕拍他的後背，“好，你也是，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好嗎？”

“嗯。”男人像隻小狗蹭着她的肩窩。

靜默半晌，距離被拉開。男人垂手，指節彎曲攥住水池邊緣，目光深沉灼熱盯着她，俯身落下一吻後又問她：“可以嗎？”

可以什麼。

徐晚意秒懂。

她羞怯點頭，視線落在男人微微發腫的頰邊，伸手輕輕貼過去，“疼嗎？”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偏頭輕吻了下，“不疼。”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對視許久，時間仿若被按下慢速鍵，在浴室待的時間過長，身體開始發熱。

男人松手了。

徐晚意垂眸，落在身前衣物好看的指節上，衣扣艱難解開一顆，露了但沒走光。

他仍舊笨拙地繼續。

徐晚意沒耐心了，扯住衣角往上一拽。短袖從身上脫落放在一旁，順着水池邊滑落在地。她下意識環胸控制走位的内衣，擡眸看他。

“笨。”她笑。

江樾沒說話，呼吸卻變得異常急促。他喘粗氣，輕輕拿下她的手，俯身吻過去。

溫柔，纏綿，一下又一下，極緻暧昧。直到這個吻結束，徐晚意大腦暈沉，無力地靠在男人身上。

他脫下衣物，再是她的。

她被抱起來站到淋浴下方。

水流嘩嘩，模糊視線，男人攬住她的腰，肆意忘我加深這個吻。

後來，她渾身癱軟被抱上床，還沒緩過來又被不斷索取。異樣的酥麻席卷全身，難受，不舒服，似乎得不到釋放。

窗外暴雨如注敲打落地窗，雨聲沉悶，她蜷縮身體，腰背摩挲床單，原本一絲不苟的床單起了皺。她半眯睜眼，意識模糊，咬唇跟随那股沖擊控制呻.吟，不斷喚着他的名字：“江樾...江樾...”

卧室沒開燈，借助浴室燈光勉強看清他的表情。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露出這個表情。

這是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沒有張揚，沒有冷漠，沒有拒人于千裡，沉浸在情欲中，享受，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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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樾...你能不能快點...”

“上午怎麼叫的，現在再叫叫。”

“嗯...”

“再叫一聲試試。”

徐晚意沉默了，平複呼吸和力氣。

“寶寶，上午怎麼叫的，再叫一次。”

他耐心哄她，徐晚意卻愈加難受。

她偏過頭攥着枕頭，“我不叫。”

“行。”

沒料到他會如此幹脆地答應，徐晚意還沒說話，卻蓦然咬牙噤聲。破碎的呻吟從唇縫溢出。

她已經失去思考能力，腦海中泛出白光，身體有種懸空感。後來，他讓她叫什麼，她乖乖聽話。隻要能早點結束，他讓她說什麼都行。

當一切結束，卧室陷入沉寂，雨似乎小了些，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空氣中氤氲着暧昧的味道。徐晚意虛脫無力地趴在床上，眨眼，再眨眼，即将入睡。

她蓦然被橫抱起，靠在男人懷中，一起去到浴室。

沒力氣掙紮，簡單沖洗後，套上睡裙，男人替她吹幹頭發，又将她抱回客房的床上。

關燈，一天終于結束。

沒了睡意，卻仍舊沒力氣說話，她安靜地靠在男人懷中，心滿意足地享受這一刻。

“小意。”

她閉上眼，輕嗯了聲。

“能不能把煙戒了？”

她蓦然睜開眼，攥住男人胸前衣襟的指節不由彎曲，始終沒回答。上學那會兒壓力大，抽煙頻率很高，工作後連抽煙的時間都沒有了。和江樾和好後更是，偶爾因拍攝心煩意亂時會抽。

“我沒有強迫你戒煙的意思，我尊重你的意見。”

“嗯...”

她染上煙，是因為他。

她也知道，他讨厭煙味。

“什麼時候開始抽的？”

徐晚意垂眸，陷入那段回憶，“大一吧。”

她和江樾分手，她孤身一人在北城，她面臨巨大的學習壓力。

她好像變成了上學時大人眼中的壞孩子。

“是不是覺得我變壞了？”徐晚意自嘲。

江樾沒說話，将她用力摟緊，忍住那股揪心的痛，“沒有。”

她的徐晚意，從始至終，都不是壞孩子。

他忽然又改口：“你壞。”

徐晚意心跳節奏空了一拍。

“因為你放棄我了。”

“但你别忘了，我早就說過，我們小意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孩。”

徐晚意紅了眼眶，低頭環住男人的腰，小聲吸氣。

“所以小意不是壞小孩，小意是全世界最好，最優秀的人。”江樾語無倫次，酒沒醒完，“當然，能把煙戒了更好，不戒也沒關系。”

徐晚意破涕為笑，“戒了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啊——”男人閉眼扯長語調，開玩笑：“把我自己送給你算嗎？”

“什麼啊——”徐晚意拉開距離，笑着擡眸，撞上一雙溫潤入水的眼眸，忽然忘記了要說的話。

“你想要什麼好處？”他問。

隻要她說，無關戒煙，他通通滿足。

徐晚意彎唇。

“我不想要什麼好處。”

“我隻想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