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了。”
“不要。”
“那要什麼?”
“其其糖。”說完這初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昵稱,闵允其自己都笑了一下。
初聽震撼,再品帶着未曾預料的新奇,出道不過一年,組合又是那樣的形象,簽售會他明明笑的很溫和,撒嬌賣萌也做了,都沒有阿米叫他一聲其其糖。
不好,又想笑了。
安明珠無語的又給了他一掌,不過這次在手上,和手拍手差不多,以緻于闵允其被拍以後下意識地抓住,把肉墊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明珠害羞了?”闵允其笑得自得意滿,不知道安明珠展現出的羞怯其實是他死也想不到的原因。
小狗經常撒嬌,撒嬌不是需要思考的事,以至于出口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說了什麼,簡單描述,“其其糖”的發音差不多是“gi-gi-dang”,用中文來理解,本來也不容易想歪……真的嗎?總之,在闵允其笑了以後,安明仿若被一道電流擊中似的想到許多。
允其哥的脖子比記憶中溫暖,是生病的緣故,這又拉回了她的理智,表現出的狀态更像是羞惱。
闵允其看出來了一點,“先說正事,你想我去醫院?也可以,隻不過有條件,答應嗎?”
倒也不必吧……“問staff要也行,哥你不要太嬌氣了,這樣的習慣很不好。”大部分時間安明珠是比較直白的類型,她普通的和他說清楚:“你有想讓我答應的事,既然表現得那麼嚴肅,直說就好,哥,不要拿你的身體來講條件。”
闵允其又沉默下去了,安明珠保持着不掙脫的姿勢再蹭蹭他。
“發生了什麼事,和我有關對嗎?”面對闵允其,安明珠想她可以更坦誠一些,他的保護層雖厚但易脆,為心理着想……“允其哥在我面前不需要那麼謹慎。”
闵允其不該直接問的,可以說,他完全享受目前和小狗之間的關系,依戀的恰到好處,特别的讓人動容。有些話,說出口以後萬一改變現狀,闵允其想,其實他沒有承受壞結局的勇氣。
不過,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這種事——他也無法接受。
闵允其見不得安明珠被人誤解,走到複雜的環境中。
明珠不是一個人的明珠,如果七個人裡有人對她有了疑慮,問題不解決,就會像毛線一樣越滾越大,對她不好。
然而,他又沒有獨占她的能力,至少現在不行,未來三年……仍然希望渺茫。
在工作室的好處,就是能更好的把情感割離,考慮利弊。
闵允其其實不怎麼觀察隊友,更準确的說,是他主觀意識裡,注意的都是如何更好的在鏡頭下完成任務——這裡需要人捧場,這裡需要人講笑話,那裡等會兒要這樣低頭,再這樣甩手……
而鏡頭外,光是克制自己的情緒和恢複體能,就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注意力。其中的一小半,還要固定的分給明珠……闵允其喜歡照顧明珠,明珠總在關鍵時刻陪伴他,小機靈鬼一個,什麼壞事在她理解中都不算大事,能解決就是好事,人活在世上,事情總有解決的一天。
把他的壞事變成好事,活着的願景變得更加美好,隻有明珠能做到。
明珠是最重要的,救命稻草的重要程度超出自己。和明珠有關的事,闵允其的腦子轉的比想象中快,能回想起平時被略過的場景,發現端倪。
隊友裡,不止一個人的奇怪。
這種奇怪,是針對明珠的……相關他人,闵允其本該再思索、觀察、判斷一段時間,擰巴是他的保護色,不做不會錯,道理是如此。
明珠說在她面前不需要那麼謹慎,但他還是深吸了三口氣,才緩緩把話說出。
“……明珠,我需要先知道三個問題的答案。”
“問。等等,哥你喘不上氣?先吃藥,吃完我告訴你。”
……被小狗監督着吃完飯。
被小狗喂藥,爪子附着在喉結上,吞咽以後才拿開。
闵允其冷靜了許多,冷靜以後他才意識到,原來剛才他是“不冷靜”的,任誰見到,估計都會先把他送到心理診所,大聲拜托:瞧他,臉紅成那樣了,醫生趕快給他來一點鎮定劑!
闵允其不能沒有安明珠,曾經他對此的意識沒有那麼清晰,盡可能把她帶在身邊,就是身體本能在自救的證明。
昨日重現的話語還在耳邊:“哥,你知道嗎?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呵,忙内也隻有背着明珠才敢講這種話,嫉妒乃人之常情,本意不是貶低明珠,而是為了激怒他。
可是玖國。
既然說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苦藥的餘味還在唇舌,味蕾炸開的卻是如同白棉花糖的溫軟濕甜。
闵允其想,随便明珠是什麼,他看得見就行,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存在,甜意就能一點點沁入心底。
……玖國啊,不能怪我。
你可以沒有明珠,我是不行的。
他咽下一口水,身體一晃,成功嗆住了自己,蒼白虛弱顯得整個人病色更濃。
安明珠急得想拍闵允其背,實則腿短做不到,又怕跳起來慣性沖擊到他,隻能伸着爪子在其腰部輕觸,“還好嗎?哥哥。”
“咳,咳咳、沒事。”他牽住安明珠無處安放的爪子,躬身低下頭,小狗爪就如預料一般摁在了他的臉側。
小不點勺勺把指甲收得很好,肉墊的觸感鮮明,爽的他眼神失神片刻。
安明珠自然注意到了,疑惑的歪歪頭,剛想再開口,卻被打斷。
“明珠,其實……玖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