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拉魔法。”男人冷漠地吟唱,對風暴烈酒釋放了一個恢複法術。
“謝了,大魔法師!”風暴烈酒頭也不回地道謝。
赫萊爾終于回過神來,迅速調整狀态,右手一揚,對準兩隻仍在掙紮的噬魂鬼釋放沖擊波。焦黑的血肉在沙漠夜風中翻騰,伴随着一股惡臭徹底歸于死寂。
經過一夜惡戰,晨星傭兵團與風暴烈酒的魔力幾乎耗盡,身上傷痕累累,體力也接近極限。福勒斯特半跪在地上喘息,卡洛克趕緊上前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腿上休息。
“你來得正是時候。”風暴烈酒坐在地上,喝下最後一口酒,以此指向衆人,“聖騎士陳,你認識的。這邊是赫萊爾,卡洛克,福勒斯特,他們是晨星傭兵團的成員。”
“西、西奧多?”赫萊爾的舌頭打結,伸出滿是沙塵和血污的手,想要握手又迅速收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是赫萊爾……不不,我是赫萊爾,很高興認識我……不,我是說,我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赫萊爾。”西奧多微笑着說道,語氣溫和如光,“請允許我為你查看傷勢,感謝你們救了聖騎士和……這位遊俠。”
西奧多輕輕擡起手,指尖閃爍着柔和的白光,溫暖的治愈術覆蓋了赫萊爾身上的傷口,帶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适感。赫萊爾幾乎是呆滞地任由他施法,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他一定是天使!
然而,還未等衆人喘息片刻,平靜的沙粒突然劇烈翻滾,尖銳的摩擦聲劃破夜色,成千上萬的沙漠蠍從地底爬出。赫萊爾心頭一凜,拼盡最後一絲魔力釋放焦土術,第一波沖來的毒蠍瞬間被燃盡,空氣中彌漫着焦臭味。
然而,更多的毒蠍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沙海蠕動,黑影在沙丘間遊走,仿佛某種更可怕的東西正在醞釀。
“深呼吸,很好。”
陰恻恻的聲音從夜幕中傳來,低沉而沙啞,帶着蠱惑人心的韻律。
衆人迅速圍成防禦陣型,面向各個方向,戒備着未知的敵人。
突然,一道死亡脈沖從他們背後疾射而出!
“嘶——”赫萊爾頓覺心髒猛然一緊,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體内魔力瞬間被抽空。他踉跄着後退幾步,餘光瞥見福勒斯特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臉色蒼白如紙。
卡洛克立刻扶住福勒斯特,怒吼道:“什麼人!”
“在背後!”風暴烈酒當即留下殘影,抱着福勒斯特飛到遠處,殘影在骷髅法師身旁炸裂,激起一陣電光。骷髅法師發出一聲悶哼,手中的法杖猛地敲擊地面,激起一股黑色波紋。
赫萊爾猛然轉身,赫然看見一個渾身燃燒着詭異綠光的法師,臉頰幹癟如枯骨,深陷的眼眶裡燃燒着鬼火般的幽綠光芒。他的法杖比常見的魔法杖更為猙獰,尖鈎上懸挂着數顆幹枯的頭骨,死亡的氣息幾乎實體化,如濃霧般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龐大的魔力壓制讓赫萊爾連擡起木劍都顯得無比吃力。
“緻盲之光。”西奧多低聲吟唱,冷峻的神情不帶一絲猶豫。
刹那間,熾烈的聖光在骷髅法師周身炸裂,他的眼中幽火瞬間熄滅,身形踉跄了一步。
“他現在無法攻擊,找地方隐蔽。”西奧多冷聲命令。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風暴烈酒喘着粗氣,伸手在腰包裡摸索,除了幹糧和酒壺,什麼補給都沒有了,“西奧多!查克拉魔法再給我一次!”
“查克拉魔法。”西奧多擡手,一道光環環繞風暴烈酒周身。
與此同時,他迅速在骷髅法師身旁設下法陣,冷冷地低聲指令:“靈光,集火。”
法陣内湧現出熾烈的幻火,凝成一顆懸浮在半空的晶瑩光球,聖光如潮水般傾瀉而出,籠罩了整個戰場。骷髅法師無法抵抗光明的沖擊,僵立在原地,似乎受到極大的壓制。
風暴烈酒趁機沖入戰場,他的身影在敵人周圍急速閃爍,雷電在他掌心蓄積,每一次殘影的炸裂都在骷髅法師的身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卡洛克揮動雙斧劈砍,然而刀刃穿透骷髅法師的身軀時,卻如同斬入空氣,沒有留下任何實質性傷害。
“他的身體……沒有實體!”卡洛克咬牙低吼。
遠處,福勒斯特不斷拉弓,冰箭精準地擊中骷髅法師的四肢關節,卻隻是削弱了他的行動力,根本無法造成緻命傷害。
“贖罪。”陳一邊施放恢複魔法,一邊加入戰局。
聖光環繞着骷髅法師,将他短暫地定在原地,他的身軀在光輝中微微扭曲,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苦。然而,下一秒,贖罪的效果消失,骷髅法師掙脫束縛,身上的腐朽法袍獵獵作響。
“喝——!”
赫萊爾緊握木劍,強行壓下喉嚨裡湧上的腥甜,沖向骷髅法師,額頭的法陣倏然浮現,暗紅色的刀型紋章融入劍刃之中,燃起滾燙的熔岩烈焰。
“閻刃!”
赫萊爾怒吼,烈焰劍鋒劈向骷髅法師。
紅色火焰與綠色死亡氣息猛烈沖撞,空氣中噼啪作響,仿佛生與死在這一刻展開激烈的對抗。
然而,就在衆人以為勝券在握時,骷髅法師張開幹癟的嘴巴,低沉地念出咒語。
“死亡脈沖。”
狂暴的黑色沖擊波從他體内爆發,赫萊爾的烈焰瞬間熄滅,他的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猛然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沙地上。
卡洛克臉色蒼白,硬撐着站穩,卻已搖搖欲墜。
骷髅法師緩緩擡起法杖,嘶啞的聲音透着森然的冷意:“可憐的靈魂們,屈從于我的瘟疫吧,就像克裡瑟曆斯那個蠢貨一樣。”
“瘟疫法師……”西奧多的表情驟然變得凝重,瞳孔微微收縮,語氣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是羅坦德吉利?”
“年輕人,沒想到你會知道我的名字。”瘟疫法師羅坦德吉利微微一笑,手中的法杖在沙王巨大的甲殼旁翻找着,“你應該感到慶幸,我隻是來取走一件屬于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