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遊稚一臉懵。
鋼卓力格補充道:“你知道我們學校的合作院校在華盛頓吧?”
遊稚吸了吸鼻子,點頭:“知道,首都嘛,離羅德島……不是很遠。”
鋼卓力格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寶寶,那是華盛頓特區,我說的是華盛頓州,在美國西北角。”
遊稚愣了一秒,腦中地理知識飛速調動,接着緩緩擡頭看天,一臉生無可戀地喃喃道:“哦,我在東北角……”
鋼卓力格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低而溫柔:“楊教授這兩年跳槽去了布朗大學,到時候我的項目校區就在你學校隔壁,我們……應該可以一起租間公寓。”
那一瞬間,遊稚眼前仿佛浮現了普羅維登斯街頭的紅磚屋檐與緩緩飄落的秋葉,他忘了那天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記得兩人回家後一陣手忙腳亂,做了頓不怎麼好吃的飯,然後各自沖了澡——以最幹淨的姿态迎接那場久違又熾熱的親密。
起初,當遊稚一臉神秘地說“今晚要玩點刺激的”時,鋼卓力格還以為是要嘗試在家裡第一次做。可當他看見遊稚遞來的那套白大褂和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衫時,立刻明白了事情遠不止如此。
他換上那套醫生制服,走出浴室,就看到遊稚穿着他們高中時的校服,靠在卧室門邊,眉眼彎彎,笑容純真得幾乎讓人心髒漏跳了一拍。
那一刻,過去三年的青春歲月仿佛都重疊在了這一瞬,熾熱的愛意與欲望一齊湧上心頭,壓都壓不住。
遊稚已将書房布置妥當,原本嚴肅的辦公桌上擺着一隻高腳杯,盛着三分之二的紅酒,音響裡低回着《D小調托卡塔與賦格》的管風琴旋律。音樂洪亮而莊嚴,仿佛将整間屋子籠罩在一座宏偉教堂的穹頂下。
他推着鋼卓力格走到書桌前,拍拍桌邊,示意他坐下。多年相處的默契讓鋼卓力格瞬間明白了遊稚的心思。他擡手晃了晃酒杯,動作有些僵硬,不小心差點灑出幾滴紅酒,連忙穩住手,強作鎮定地開口:“同學,你怎麼了?”
遊稚微醺的臉上染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柔聲說道:“老師,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您能幫我檢查一下嗎?”
鋼卓力格幾乎是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嗓音微啞:“你……過來。”
遊稚步履輕盈地走到他面前,裝作羞澀地低下頭,掩飾唇角的壞笑。他知道鋼卓力格每次扮演這類角色都會略顯拘謹,盡管兩人早已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體驗了個遍,但每一次“劇情”展開,他都像是第一次參與。
鋼卓力格頓了頓,目光移開,有些不自然地問:“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遊稚一邊笑一邊主動牽過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嗓音軟軟的:“這裡,好悶。”
鋼卓力格舔了舔唇角,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建設。他終于擡起手,按住遊稚的肩,小心翼翼地回應:“那……把衣服脫掉,我幫你看看。”
遊稚差點沒繃住笑,眼神彎成一道弧。他心中暗贊這傻大個終于進入狀态了,乖乖點頭,緩緩解開襯衫紐扣,将上衣褪下,露出瘦削的上身。那副輪廓分明的身形依舊纖細,在鋼卓力格眼中,和四年前第一次觸碰時别無二緻,脆弱得像一尊玻璃雕像。
他索性坐到書桌上,微微揚起下巴,“老師,現在能幫我看看了嗎?”
鋼卓力格輕輕點頭,将頭靠在他胸前,貼近聆聽心跳,然後一本正經地皺起眉:“心跳有點快,手腳也有些發涼,應該是受了寒,得找點暖和的東西。”
遊稚一聽,心裡樂開了花。他知道這是他們慣有的節奏,眼看劇情進展順利,他索性順勢握住鋼卓力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小聲撒嬌:“老師的手好暖,可以多靠近一點嗎?”
鋼卓力格僵硬地“唔”了聲,說:“我……我還有更、更暖和的東西。”
說罷便羞得别過頭,随即又意識到自己破壞了氣氛,于是趕在遊稚耍性子之前将他按在書桌上,炙熱的溫度在衣料間傳遞。
——
一個小時後。
“暖和點了嗎?”鋼卓力格再次咬着遊稚的耳朵說,“遊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