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瞬間爆炸:
【程總,請問您本人同意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公益廣告我反複看了十遍】
【信息素多樣性宣傳?不,這是鬼畜藝術的裡程碑!】
程澍長吸一口氣,臉色鐵青,撥通秘書電話,語氣低沉:“告訴瀚海公關部,如果他們再敢擅自授權鬼畜區UP主,我就讓他們整個部門集體社死。”
秘書:“……明白了,程總。”
他剛想放下手機,卻又看到一張P圖刷入首頁:是他的照片被P成名畫《呐喊》,标題是“優性陽人精神狀态一覽圖鑒”。
點贊數正以每秒兩百的速度暴漲。
他把手機猛地甩在黃花梨辦公桌上,砰的一聲,驚得窗外的喜鵲撲騰起飛。
“嘭”的一聲巨響,公關總監林曼踩着十厘米紅底高跟破門而入。這位以“危機手術刀”著稱的鐵娘子,此刻正用美甲敲擊着大屏幕:“程總,我們打算把你打造成二十二世紀的腺體版豌豆公主。”
投影切換成程澍大學時期的診療記錄,“從明天開始,你就是高阈腺表型抗争代言人。”林曼将公益行程表投射在落地窗上,“第一站是仁愛醫院的兒童病房,記得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數據顯示47%的民衆認為你的喉結比腺體更性感。”
程澍雖然剛發完脾氣,但對這位在業内聲名赫赫的鐵腕公關,仍是三分畏懼、七分信服。他很清楚,在自己休養的幾天裡,正是林曼帶隊一手扭轉了整個輿論風向,甚至将腺體失控事件包裝成了一場關于社會理解與多樣性的公共議題。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我聽你的。”
林曼點了點頭:“你之前自己注冊的微博号我們已經審核過了,可以直接用。既然你已經回歸工作,就發條微博做個表态。内容我們準備好了。之後這個号你就别亂說話了,實在忍不住,自己開個小号。”
程澍也沒想到自己能火成這樣,隻能老老實實交出賬号密碼,照林曼的安排轉發瀚海集團做的玩梗宣傳圖:“你們先别笑了,我現在嗓子都還沒好!”
正如林曼預料,這條微博引發了新一輪讨論。話題再次爆發,短短半小時轉發破萬。
瀚海集團也趁勢推出全套腺體公關組合拳:聯合國内頂級醫療研究機構發起“高阈腺表型關懷計劃”,涵蓋專項體檢、心理支持、職場适配等服務;邀請知名專家進行直播公開課,科普信息素失控的生理機制及社會誤解;聯合高校舉辦專場講座,推動建立“腺體友好型”就業政策倡議。
同時,一條經過精心剪輯的公益宣傳片登上多個短視頻平台熱榜,畫面中那位曾因信息素失控在展會現場社死的霸總,正以堅定目光訴說腺體群體的困境與希望。
輿論再次回流正面,程澍從社死名場面中的笑柄,一躍成為“腺體弱勢群體的形象代表”,也意外成為公共健康話題的流量核心。
這一波操作,堪稱封神。
網友已不再糾結公鴨嗓,轉而認真探讨高阈腺人群的醫學支持與制度保障。有财經分析師更是在直播中點評:“瀚海集團這場公關戰,不隻是洗白,更是提前卡位腺體醫療的下一輪投資風口。”
程澍看着手機上的一條條熱搜,終于冷笑一聲,把手機丢到一邊。他原本隻是想讓公關部把熱搜撤掉,結果這群人硬生生把他包裝成了“社會正能量偶像”,連醫療機構都拉進來了?
“程總,遊博士團隊剛剛注冊了‘公鴨嗓中和劑’的商标。”林曼身後的助理戰戰兢兢地遞上最新輿情報告,“說是計劃将全部收益捐出用于公益推廣……”
程澍盯着報告,指尖幾乎要把平闆捏碎。“公鴨嗓中和劑”“霸總标記體驗裝”“腺體安全屋”——遊稚團隊在短短四十八小時内,精準鎖定網絡熱梗,搶注了十七項商标。
“這是宣戰!”他低吼着将平闆摔出去,結果砸到牆面彈回,正好磕在自己腳上,疼得他直抽氣。
林曼慢悠悠地道:“辟雍生物聲明這些注冊是為了防止被惡意搶注。”
“防止?”程澍扯開定制襯衫的領口,後頸腺體突突跳動,“他明明在嘲諷我!”
投影屏幕突然彈出一則特别關注提醒——辟雍生物的科普直播間标題更新為:《信息素中和劑的聲帶保護功能》。
林曼毫不猶豫地切掉投屏,帶着助理轉身離開,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警告:“辟雍這邊的事你看歸看,但别瞎摻和。”
程澍煩躁地揮了揮手,眼神卻沉了下來。真正讓他怒不可遏的并非遊稚噴他中和劑,讓他在展會現場當衆出醜、被全民圍觀,而是——六年前那個互相标記的夜晚之後,遊稚竟然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正是因為那場未經善後的标記,他的信息素開始排斥除遊稚以外的任何陰人,發情期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難以承受。抑制劑劑量一年比一年高,生理與情緒失控的頻率卻毫無好轉。
六年前,遊稚把他變成這樣,卻毫不猶豫地回國,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他一向驕傲,如今卻成了被抛棄、被困在自身信息素牢籠裡的怪物。
正當他陰沉着臉思索對策時,張禹的電話打了進來。
“澍總,遊稚的私人号碼找到了。”
程澍嘴角緩緩勾起,笑意森冷:“很好。”
他倚在真皮座椅裡輕輕轉動着椅背,陽光透過百葉窗斜照在他手腕上,腕表折射出一道冰冷光芒,掃過一整面鑲滿家族榮譽徽章的牆面。
他拿起手機,緩緩打下一行字,唇角揚起一抹帶着諷刺和嘲弄的弧度,仿佛一位中世紀騎士拔出聖劍般莊重而傲慢地按下發送鍵:
“你欠我一個解釋吧,遊博士。”
按鍵落下的一刻,他幾乎能想象遊稚看到消息時的表情——震驚、悔意、甚至可能帶着一絲委屈的眼淚。
他靠回座椅,姿态從容,腦中浮現對方如何故作鎮靜,低聲請求自己:“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别為難我……”
是要研究經費,還是要研究所所長的位置?或者幹脆點,直接要個程太太的身份?程澍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挑了挑。
與此同時,申城另一頭的實驗室内,遊稚正一邊翻看體檢報告,一邊用紅筆标出關鍵數據。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瞥了一眼屏幕。
“你欠我一個解釋吧,遊博士。”
遊稚盯着那行字,片刻後冷笑了一聲,幹脆将手機翻面丢在桌上,繼續查看數據。遊時霖的骨齡發育比上個月增長了0.3%,全身各項指标都在理想範圍内,他的嘴角輕輕揚起,甚至哼起了《小星星》的旋律。
程澍則依舊盯着手機,自信地等待遊稚的回應。十秒、三十秒、一分鐘……遲遲沒有回複。他心态緩緩從“你應該知道我是誰”轉變為“怎麼還不來套近乎?”
他心中冷哼一聲,遊稚不過是又一個想靠信息素勾引他的陰人。哪怕這類人裝得再像單性人,也終究掩蓋不了靠近他背後的目的。
自他分化以來,身邊從不缺獻殷勤的陰人。他們有的主動投懷送抱,有的假裝無辜借機接近,還有的幹脆用電視劇裡那些橋段來玩欲擒故縱。即使最後沒能懷孕,隻要沾上他這頂級陽人家族的信息素,對這些人而言就已是人生巅峰。
程澍對此早已習慣,甚至偶爾覺得有趣。他是極優性陽人,除了極少數人,其他信息素對他而言宛如下水道氣味,令人作嘔。
而遊稚,或許也隻是個演技高超的僞裝者。也許他其實是個劣性陰人,平時幾乎不會分泌信息素,才得以一直僞裝成單性人生活。
那年在國外,一個喝醉的夜晚,他不過無意釋放出些信息素,就讓遊稚進入發情狀态,并完成了标記——如同一個寒窗苦讀的窮博士,誤打誤撞抽中了一等獎。
既然事後沒有被标記反噬,那對方的選擇自然是連夜逃離。他又沒背景,又沒錢,要是程家真追究起來,他就算不被送進牢裡,也得賠到破産。
程澍收斂起笑意,眼神冷了下來。
“很好,那我就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