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程澍回了條消息:
【想讓哥哥唱?太低了,唱不下去。】
遊稚舉着手機在床上翻了個面,回複他:
【今天是個好日子!把開心與幸福傳遞給你!】
接着又發了個中老年舉杯共飲的表情包。
又過了一會兒,程澍發了條長語音過來,還附帶一條“解釋”:
【今日份練嗓】
遊稚點開語音,程澍低沉的嗓音悠悠傳來,清唱着一首英文歌。
【Just like a star across my sky】
【Just like an angel off the page】
【You have appeared to my life】
【Feel like I’ll never be the same】
這是一首歌詞和旋律都十分優美的歌,原唱雖然是名女性,但程澍紮實的功底與迷人的歌喉賦予了這首歌别樣的生命力。
遊稚反複播放着這條語音,同時浏覽着歌詞,在任務世界認真學習英語幫了他大忙,不需要翻譯也能讀懂那樸實的歌詞,也讀懂了程澍此時的心意。
他回複了一個點贊的表情包,又發了句:
【隊長大人唱得真好!已收藏,下次錄個錄音室版本,我自己留着聽】
程澍很快回了個貓貓張嘴、喵了個“好”字的表情包,緊接着又發來一張薩摩耶蓋着被子酣睡的圖,圖上寫着:“晚安瑪卡巴卡”。
遊稚看了眼左上角,已經十二點多了,于是也回了個熊貓頭晚安的表情包,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關掉台燈,鑽進被窩,倒頭就睡……個屁!
戀愛的甜蜜像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翻湧上來,将他整個人泡在熾熱的餘韻中。他感受到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腦海裡一閉眼就是程澍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還有那低沉溫柔的嗓音唱着剛才那首情歌。
這也太折磨了!
為什麼今晚不能一起睡覺呢?遊稚破罐破摔地想,爆掉就爆掉吧,大家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人,有點欲望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第一次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啊,這個會所的房間就像普通三星級酒店一樣,雖然不豪華,但勝在安全隐蔽。
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公司的财産,所以一定不會有隐藏攝像頭,工作人員每天都會檢查一次。再加上這裡經常用來招待或談生意,隔音也特别好……就算叫得大聲點,也不會被聽到……
停停停——!
遊稚猛地甩了甩頭,已經在想第一次要用什麼姿勢了,簡直越想越悸動,這樣下去會失眠的……
他強迫自己清空腦袋,讓翻湧的情緒消停下去,卻在空白中,突然想起了遊遠喬的遺書。
他一直不敢細讀那封信。
遊遠喬的字本來寫得很美,但那封信卻歪歪扭扭,顯然是忍着癌痛在生命盡頭掙紮着寫下的。
母親的語氣依舊克制清淡,字裡行間仍帶着那種一貫的疏離,但在結尾卻柔軟了下來:
“寶寶,媽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人,代替我照顧你。媽媽祝你幸福。”
枕頭濕了一小片,遊稚閉着眼默默落淚,在心中輕聲說:媽,我覺得我找到了。是你在保佑我吧?
在寂靜的夜色下,他的意識像被輕柔的絲綢包裹着,慢慢沉進了睡眠之中。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厚重窗簾的一道縫隙投進房間内,在地毯上拉出一道斜斜的光痕。
遊稚的生物鐘讓他處于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的,他感覺到有個溫熱的觸感在自己唇上和臉頰遊走。
“嗯……唔……”
幾聲舒服的哼唧溢出牙關,遊稚又感覺到有隻大手在撥弄他的頭發,動物的本能讓他瞬間清醒——程澍來了。
程澍穿着一身清爽簡單的便裝,脖子上挂着一個銀色的狗牌,不,胸牌,一看就很适合被人抓着靠近。
遊稚大膽實施了這個想法,右手抓住胸牌,左手順勢去夠他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
“你起得好早,”遊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吃過早飯了嗎?”
程澍笑着搖搖頭,轉身去給遊稚找衣服,答道:“剛運動完洗過澡,等你一起下樓吃飯。”
遊稚翻身下床,這次起床僅僅耗時十五秒,打敗了他過往99%的戰績。
程澍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昨天帶過來的衣服,簡單的米白色印花T恤,搭配寬松的工裝短褲,會讓本就青春洋溢的遊稚看起來很精神,也會很帥。
昨晚睡覺時,他隻穿了條内褲,此時近乎□□地站在程澍面前,也不覺得尴尬,反而十分大方地伸手要抱。
程澍的臉瞬間通紅,把視線轉到一旁,不自然地說:“先、先穿衣服……别逗哥哥了,待會兒真把持不住的。”
遊稚滿意地竄到他身後,抱了抱他寬厚的背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是木質調玫瑰,既浪漫又沉穩,确實很符合他此時的心境。
遊稚飛快地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放水、刷牙。程澍就這麼靜靜地等在他身後,看着他收拾自己,眼裡滿是要溢出的愛意。
洗漱完畢後,遊稚在鏡前整理着頭發,忽然想起了出院前就提過的通告安排,轉頭問道:“我們是幾點出發去片場來着?”
程澍看了看手機:“九點半出發,十二點前到。吃完飯就直接過去。”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小江來了。他本來是過來負責叫醒遊稚的,沒想到程澍搶先一步完成了他的工作。
“我來收拾吧,”小江笑着說,“寶寶你先和老大去吃飯,等下我去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