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刹那,鐵鍋灰燼中金光大盛,所有攻擊盡數彈開,擊向四面方面。
“啊!”一名包圍參試弟子躲閃不及,被反彈的攻擊擊中,身影徒然一閃,消失不見。
出局一人。
包圍的參試弟子驚疑片刻,迅速反應過來,心中暗喜——
果然,鍋裡頭的是她!
賭對了。
看見這一幕的觀試修者摸着下巴道:“這彈開攻擊的術法有些熟悉呀。難不成鍋底下的人果真是那個鼎盛宗的小祖宗?”
旁人附和:“方才逃走的三人速度叫人看不見,鼎盛宗的小祖宗哪裡有這樣的速度,躲在防護性靈器裡頭也合理。”
“不對吧。”也是耳聰目明的修者反駁:“她不是被禁用陣法麼?”
說話間,投影石畫面中砸向鐵鍋灰燼的又一波攻擊再次被彈開,但這波攻擊帶起的風掃開了灰燼,刺眼金光也黯淡下來。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被鐵鍋覆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貼滿一圈又一圈的符箓,符箓圓環中心位置,頂着火紅色頭發的人姿态閑适站立。
那人單手叉腰,另一隻手雙指夾着然然燃着燃燒灰燼的紅紙符箓。
“觀妄臻?”現場包圍參試弟子即刻認出獨屬于他的标志性紅色頭發。
看到這一幕的觀試修者也大為疑惑:“他哪裡來的符箓?上個關卡,他分明說過自己的留存符箓已經用光,怎麼如今突然又冒出上百張?”
凡是觀看過觀妄臻上兩單關卡經曆的修者都知道,自法術被禁,觀妄臻一直通過豪灑符箓硬闖。雖然大家都暗暗驚訝作為一位法修,且是參試弟子中實力不俗的法修,他使用的符箓未免過多。
而來自同宗的其餘三位弟子也未像他這麼這般猛猛用符。
但也能解釋為這是他個人為靈修比試做的準備。
但一時之間,他又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符箓?
疑惑無人解答,而投影石畫面中,互毆的參試弟子一刻未停。
觀妄臻所在發出金光的最外圈符箓完全黯淡,對峙的參試弟子們看準時機,攻擊洶湧撲向觀妄臻。
站于符箓圈中央的觀妄臻夾着紅色符箓的雙指一揚,揮舞一圈,狂風大作,擊潰投來的攻擊,繼而嘶吼奔向站于各處的參試弟子們。
狂風在陽光下泛出利刃才應有的銀光。
“這是風刃!”認出的觀試修者喊道。
如此風刃,若是躲閃不及,定會遍體鱗傷。
可包圍觀妄臻的參試弟子們好似愣了一瞬,反應遲緩。
再下瞬,環繞觀妄臻的第二層符箓忽地拔地而起,極速飛轉擰成一圈,環繞着觀妄臻高速旋轉,騰空的符箓圓圈越轉越快,圓形越拓越大。
反應遲緩的參試弟子們此刻動也未動。
“不對呀。”觀試台的修者們品出問題。
“嘭!”頃刻間,狂風轟散包圍觀妄臻的參試弟子,落得滿身傷痕的參試弟子們消失不見。
隻餘觀妄臻叉腰笑得狂妄。
“太誇張了吧。”
“我看見什麼了呀。”
一刻不到,一人淘汰四名參試弟子。
觀試台上修者把眼睛揉了又揉,不敢置信。
“他不是被禁法術了嗎?他方才用的什麼法子?”
“法修純用符箓也能有這效果?他找哪個符修買的符箓呀。”
“這......”不僅普通坐席的觀試修者反應大,就連甲等坐席的率隊者們眸光微動。
符修宗門藏久道率隊者盯着散落于觀妄臻腳步的符箓,眉頭皺起。
祝家家主既率隊者祝盛禮就坐她身旁,發現她面色不虞,問道:“怎麼了?”
“若我沒看錯,這分明是三重符箓結界。”藏久道率隊者回應祝盛禮,但眸光卻緩緩移向鼎盛宗的東陸真人:“他一個法修,為何會懂得符修才會使用的符箓結界?還是三重符箓結界?”
......
“厲害呀,竟被他絕地反擊,難道鼎盛宗有望了?”觀試修者還在回味方才場地,津津樂道。
已經有人開始搜尋逃離的其餘三人畫面,一人伸出指頭:“我看夠嗆,快快看那邊,已經追上了。”
一抹火紅色的影子停下,妍麗容顔寒若冷霜,無言打量包圍她的沈家弟子。
熟悉的人從沈家弟子中走出。
沈凝莊。
“凝莊。”沈輕洛颔首示意,看見到本應被淘汰的人重新出現在比試中,她并不訝異,“這回又頂替了哪位可憐的沈家參試弟子?”
沈凝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徑直掠過姐姐不加掩飾的諷刺,口吻僵硬道:“家主下令,捉捕沈家逆女沈輕洛。”
他目光冰冷:“你如今兵法被禁,還不速速就擒。”
另一邊,一抹灰色身影出現在投影石畫面。
季明燃轉身看向距離自己僅有十米距離的霄粟閣及弘啟宗弟子。
“喲,走運的是我,竟被我逮住最弱的一個。”霄粟閣弟子吹了個口哨,咧嘴笑道:“聽說你運氣逆天,單靠運氣走到今日,不過也到頭了。”
“運氣逆天,竟還有這個說法。”季明燃低頭摸了摸别在腰間的拐杖,擡眸回以一笑:“可我向來,憑的是實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