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子看他毫無覺知,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和前些天見到的那個古怪果子一模一樣的水果。那小孩子把果子遞到他眼前,喊道,“别磨叽,趕緊吃了它!要不然小心你殺業太重,活不過這個月!”
明月的這話讓劉徹警惕了起來,他退後了半步,說,“你是什麼人?”然後轉頭喊道,“來人!護駕!”
明月急了,他跑過來攔住劉徹的去路,喊道,“角木蛟,就算你在人間當差不能留天上記憶,也不至于連我都不認識了吧?沒有我你們哪有下午茶吃!”
劉徹恍然間想起了什麼,一個畫面在腦中掠過,是許多華服的神仙飛在空中跑去一個金色的車邊争搶那種嬰兒形狀的水果,金車邊站着兩個仙童,一個是眼前的紫衣小孩,另一個是綠色衣着。
雖然是神仙,大家卻打得披頭散發的,甚是可笑。
劉徹正被自己困惑時,衛兵列隊進來了。和衛兵一起進來的還有皇後,衛子夫。
衛皇後快步走進來,掀開簾子看到站在劉徹面前的幼年明月,她挑了下眉毛,然後直接問劉徹,“你怎麼又有個兒子了?”
旁邊一個衛兵鬥膽沒忍住笑出了一聲,被衛皇後一肘打老實了。
劉徹無語了一下正要解釋的時候,明月忽然跳起來将人參果硬塞進了劉徹嘴裡。也不知道明月一個小孩子怎麼那麼大力氣,把劉徹整個人都推倒了。
皇後和衛兵都吓了一跳,這次輪到皇後沒忍住偷笑一下了,然後那個被肘過的衛兵斜着看了皇後一眼,意思是‘你怎麼不打你自己’。
劉徹快要被明月塞人參果噎死了,他一個大男人卻打不過一個小孩。皇後還不想當太後,她就親自上去幫忙了。
誰知明月直起腰來又掏出一個人參果,轉身就對着衛皇後的嘴巴塞了過去。
衛皇後向後坐在了地上,明月撲過去又是一頓塞。
“趕快都給老子吃了!”
衛兵正要一起上前抓住明月這個狂徒時,明月忽然掏出一塊白玉令牌,上面寫着‘玉帝敕令’。那令牌具有強制命令的效果,牌面展示出來的一瞬間有清如微風但力量深沉的漣漪擴散開來,控制了衛兵們的頭腦。他們立刻兩眼發直,不再前進半步。
半個時辰後:
皇後帶着衛兵去了皇帝寝殿,一直不見回來。衛青原本沒想什麼,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他就自己跑過去了。他不求姐姐不吐髒字,隻求姐姐别扇人巴掌。
他原本以為是帝後二人又吵起來了,結果他到了之後,居然看到了這樣一副極為古怪的場景:
帝後二人都坐在榻上,一個小男孩坐在他倆中間。皇後端着銅鏡端詳着自己的臉,她像個小女孩那樣捂着嘴笑,說,“哎呀,之前眼角長出來的紋都沒了!”
皇帝看着自己手背原本留下疤痕的位置已經完全光滑,感受着胸腔裡原本緊繃又灼熱的痛覺也都消失殆盡,他震驚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明月。
所以,這就是那個果子的功效嗎?
明月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已經把桌子上的香瓜都吃完了。
衛青覺得太奇怪了,看着旁邊的幾個戍衛看起來一臉如常,好像确實沒發生過什麼危險的事。
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後衛青都惹不起,他想着要不自己還是不要問是不是有危險了,幹脆順着這個氣氛輕松點吧。
這時候皇後對着衛青招手,說“老弟,你快過來,你看我是不是一下子就年輕了?”
衛青走過去和姐姐寒暄,他時不時看看旁邊的明月,終于忍不住用眼神問詢,這誰?
明月一邊咀嚼一邊說,“你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失憶的狀态,要不然見到了我你們三個不開打搶果子就怪了。”
衛青,“……?”
明月站起來,打掃打掃身上落的香瓜子,一邊抻懶腰一邊走下榻,說,“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幾個做這些事不可能不造孽,造孽就注定要被因果牽制,搞不好就要早死。但是你們都不能早死啊,你們要是沒幹完活就死了,張百忍還不得暈過去嗎?所以,我是來給你們送藥的。吃了那個果子,你們就延了不少福德,即使後面繼續厮殺造孽,也足夠你們磨損了。”
“等下!”劉徹還算是有點正事,他站起來阻攔明月,說,“仙童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法力,吾等心服口服。近來黃泛猖獗,民不聊生,按照以往的赈災方式也隻能暫時緩解災情,但無法根治黃泛。仙童可否相助,向黃河的神明求情,從根本上杜絕洪水?”
“黃河的神?”明月皺着眉頭,回頭說,“那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