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渾身帶血,殺氣四溢,走動間滴滴猩紅從铠甲上滴落。
這要是讓林昭看見,都不能确認這渾身冒着黑氣的魔神會是他那不着調的父皇。
衛寒懶得去跟皇帝争辯寶親王不是他的主子,反正隻要皇帝陛下不作死,不孤軍深入,就算是保住他這小小的親衛一條小命。
去确奴帶着零零碎碎的隊伍,從黑山繞了個大圈回到撼雲城,他向皇城彙報前線來的是今非昔比的大秦皇帝,需要陛下再做準備,但是最後等了三天,等到的還是閃爍銀光的紅纓槍。
去确奴捂着斷手,滴滴血迹從他走過的地方蔓延,去确奴什麼都沒想,他隻想在生命的最後一程見見他效忠的陛下。
說好的經年流轉,你我君臣相随。
去确奴看着密室前的那道門,顫抖的手握着機關石卻遲遲不敢按下。
“怎麼不按下去?”
林業從黑暗的通道走了出來,他本來是想等着門打開的沒想到半個時辰了,那麼大的一個壯漢,居然在靠那裡像是定住了。
“喂,你都快要流血流死了,到底按不按啊!”
衛寒拖着刀從林業身後露出個腦袋,他一路追着林業,差點把自己給追死了,還好着去确山是奔着他們北辰的皇城去的,方向明确,追起來隻要顧着速度就行。
林業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這一次親征,他之前有想到北辰國情況不好,畢竟根據離宇文最近的探子回報,宇文鼎半年前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隻能乘轎出行,半個月前已經不再出現在朝堂上。
這三年北辰有志之士不是死就是逃,就連大秦都有人逃往,但是最多的卻是死無全屍,每到晚上就有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皇城,這個給與他們身份地位的地方,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他們奔向死亡的地獄。
去确奴穩了穩心神,現在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外人身上,就在他下定決心按下去的時候,随着機關的轉動,左邊的拐角處,又跟着出來一個黑衣黑袍的身影。
林業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看着衣角處的白狐圖案,不由有點意外,不過也隻是挑了挑眉。
衛寒一直跟着林業,自然也認出了那個黑衣人是誰,畢竟那個家族剩下的人都在眼前了,都用不上猜,不過自己跟着的祖宗,終于沒有第一時間就嘴欠的上前搭話,讓他再一次知道了寶親王的威力。
“嚎!”
“吼!”
“昂!”
“桀桀......!”
“嗚嗚嗚.......!”
随着密室的門打開,除卻血腥味,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群魔亂舞,陣陣野獸的嘶鳴低吼,夾雜着幾聲哭泣嗷嚎,地上随便散落的殘肢斷臂,都不知道是人類的還是野獸的。
“這地方說是魔域也不差吧,看看那顆腦袋,朕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那不是北辰最狡猾的相國,朕記得還收到了他的訃告,是正常病死的,他的屍首怎麼會在這裡。”
林業有收到北辰皇城有東西吃人的傳言,但是這油盡燈枯的屍體都能被挖出來,難道這皇城橫行的是喜愛吃腐屍的鬣狗胡狼?
“因為這裡面有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自然會幹下着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黑衣人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兩顆腦袋,掏出手帕整理幹淨後,仔細的抱進自己懷裡。
“是北辰第一任太子宇文辰和三皇子宇文骥的腦袋。”
衛寒在林業的疑惑說出口之前,急忙上前小聲解釋,這裡陰深詭異,還是不要引起一個母親的怒火。
林業聽完解釋,眨巴了兩下眼睛,把衛寒說的話在腦子裡反應了一會,林業表示他再也不說他老子缺德冒煙了。
“怎麼認出來的?”
“看發飾,還有,咳,陛下有人過來了。”
衛寒看着向他們走過來的黑衣人,心裡默默的把未說完的話補上,還有這位的撫摸腦袋的力度。
“姬天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