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寫報告。
啧,不是都寫完了嗎!
不對,南潤星反應過來,誰問他這個了,不要自說自話,牛頭不對馬嘴好不好!
下一秒,台上的人露出一副怆然欲泣的模樣,不知道得還以為南潤星欺負他了。
“……”喂喂喂,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全班面前大暖男的形象啊,這綠茶模樣想怎樣。
距離放學還有一節課,江硯初看了看表,估摸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起身扶正鏡框,雙手撐在講台上,身體下壓,通知道:
“大家可以開始收拾東西了,把書都清理到走廊,值日生留下打掃衛生。”
“還有體委,勞委也留下。”
于是大家開始窸窸窣窣收拾,安靜的教室瞬間吵鬧。
江硯初也默默從講台退下來,卻沒回到座位,而是徑直走向體委。
南潤星東西不多,所以并不着急,他一邊把自己的東西整理着,一邊偷偷觀察江硯初。
越看越咋舌,有的人天生就有領導的能力。
體委本身不是負責考場布置,不過人實在太少,隻能臨時拉一個班委來湊數。
這時拉誰得罪誰,畢竟大家都想要早點回家。
結果是江硯初短短幾句,就化解了危機。
兩人就靠在教室旁談笑風生。
高三五班在團結這一塊沒得說,效率一向很高,何況在江硯初的監督下,考場很快就布置好,接下來就是一些細節工作,比如白紙糊牆,給桌子貼考号之類。
不累人,但是過于瑣碎。
江硯初把這項工作留給自己,讓其他人先回去了。
體委感動得痛哭流涕:“人民的好班長……”
勞委扭着屁股狠狠跳了一段肚皮舞,甚至還有掃把當麥克風,硬生生整出了一段四不像:“喜歡你小哥哥,啾咪。”
江硯初笑罵,“去你的。”
這讓南潤星看得目瞪口呆,他好像挺少見江硯初鮮活的一面。
平時面對他要麼不是懶得看他一眼的B王,要麼是欠揍得不行的江硯初改過自新版,或者是他從沒感受過溫柔大暖男,一直都在這三個版本之間切換,南潤星都快懷疑對方要精分。
等幾位值日生也一并走後,教室裡隻剩南潤星和江硯初兩個人。
南潤星依舊窩在座位不懂,江硯初則是沉默地貼着考号。
清淺的呼吸聲在空曠的教室顯得更為清晰。
等貼到南潤星那排時,江硯初問:“不回家?”
說話間沒看南潤星,而是專心地檢查剛新貼的考号有沒有翹邊。
南潤星也沒動,就窩在那裡回了一句:“有事。”
“什麼事?”
“也沒什麼。”
“嗯。”
“其實挺煩惱的。”
“嗯。”
“上次的電影好看嗎?”
“還行。”
“不用貼那麼整齊的。”
“我有強迫症。”
“哦。”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直到江硯初在南潤星的桌子前站定。
南潤星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他歪着腦袋看桌子上的考号。
一看吓一跳,那感情壞,這張桌子貼的考号和姓名就是南潤星。
高三五班自然就是五号考場,由于一個班級拉成考場後隻能坐下一半多一點人,所以五号考場在九個考場中屬于中遊。
很符合南潤星的水平。
江硯初似乎在他面前停留了很久,久到南潤星忍不住扭動身體想要逃離。
“……
男生的呼吸近在咫尺,緩緩靠近,南潤星退無可退,隻能閉上眼睛。
“你很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
終于在颠三倒四之間說清事情緣由,“總之,就是我的日記本在白靈靈那裡。”
江硯初一臉這點小事你還要糾結的表情,活像生吃了大便一樣便秘。
南潤星撇嘴,你行你上啊。
江硯初挑眉,把剩下的考号紙條塞到南潤星懷裡。南潤星一臉懵,捧着一堆紙條不知所措。
“幹嘛,讓我幹活啊?”
江硯初閉了閉眼。
用手指了指南潤星,又指了指自己。
“我,去幫你拿日記本,你,幫我貼考号。”
“這是報酬,懂嗎?”
南潤星點頭,随即一臉震驚,面頰瞬間飛上一層薄紅,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窗戶沒關,恰好吹來一陣風,将常年礙事的劉海吹起,江硯初看呆了。
哪怕今天剛在趙琳的威逼利誘下,近距離欣賞過南潤星的眼睛,此時的沖擊力還是太大了。
“……嗯,真的。”
南潤星抓着一大把紙條,想要抓着江硯初的手晃晃,表示友善,但是手上被占,隻能軟軟吐出一句謝謝。
“沒事。”
就在江硯初剛要走,南潤星叫住了他。
江硯初心情很好,甚至還能笑着轉身問還有什麼事。
隻見南潤星臉上浮現一絲糾結,嚅嗫問:“你一個男生去找女生,沒關系嗎?”
“?”
江硯初簡直要被這句話逗不笑了:“大清不是早都亡了嗎?”
“……啊?”
“那我怎麼看見個清朝人在這裡?”說完,揚長而去。
南潤星:……
呔!
那人得是在諷刺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