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聖約翰貴族高中法語教室的落地窗前,陽光将你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二十八歲,Max Mara套裝,Cartier腕表,Hermès絲巾——全是赝品,但足以在這些富家子弟面前維持體面。你看着玻璃反射中的自己:精心描繪的眉眼,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個完美獵物者的姿态。
"Bonjour, Madame Xia."(早上好,夏老師)
周子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轉身時故意讓發絲滑落一縷,看着他喉結滾動。亞洲最大連鎖酒店集團的繼承人,襯衫袖口繡着家族徽章——你查過,那件襯衫價值兩萬人民币。
"Tu as l'air fatigué aujourd'hui."(你今天看起來很疲憊)你伸手整理他歪斜的領帶,指尖擦過鎖骨。昨晚你故意沒回他二十三條約會短信,就為了此刻他眼下這兩片青黑。
"J'ai... J'ai mal dormi."(我...沒睡好)他結結巴巴的樣子讓你想笑。三個月前你"偶然"在他面前用法語朗誦《惡之花》,現在他書架上全是波德萊爾。
你接過他遞來的精裝筆記本,裡面夾着Ritz-Carlton的晚餐邀請函。第五次了,每次餐廳檔次都更高。你假裝沒看見,卻讓香水味萦繞在他周圍:"Très bien. ? plus tard."(很好。待會兒見)
轉身時你數了三秒——果然聽見筆記本落地的聲音。周子謙彎腰時,你從裙擺縫隙看見他通紅的耳尖。多容易啊,這些含着金湯匙長大的男孩。
教室坐滿後,你的目光掃過林嘉遠。科技新貴的獨子,正用那雙彈鋼琴的手緊張地轉動鋼筆。上周你"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他課本上,替他擦拭時發現他□□的隆起。現在他每天穿你稱贊過的那條灰色長褲。
你掃視一圈,目光在林嘉遠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這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孩立刻低下頭,假裝整理課本。科技新貴的獨子,内向得近乎自閉,卻擁有讓你咋舌的數學天賦。上周你"偶然"發現他在空教室彈肖邦,那專注的側臉讓你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今天我們學習條件式現在時..."你的聲音在教室裡回蕩,手指在智能黑闆上劃出優雅的弧線。講課是你的強項,即使心不在焉也能表現得無可挑剔。
下課鈴響,你故意把教案掉在林嘉遠旁邊。如你所料,他立刻彎腰幫你撿起。
"謝謝,嘉遠。"你接過時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刮,"對了,下周的法語詩歌朗誦會,你考慮參加嗎?我覺得你的發音很标準。"
男孩的眼鏡滑到鼻尖,露出驚訝的眼睛:"我...我不擅長公開場合..."
"沒關系,"你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香水味若有似無地飄散,"我可以課後單獨輔導你。"你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今天我們學習條件式現在時..."你的高跟鞋踩出蠱惑的節奏,停在林嘉遠桌邊。他屏住呼吸的樣子像隻受驚的兔子。你俯身指點他的筆記,胸部剛好懸在他視線正前方——三秒,不超過五秒,足夠讓他整節課心神不甯。
下課鈴響,你故意把教案掉在林嘉遠腳邊。他彎腰時你瞥見手機屏幕——鎖屏是你某天"無意"入鏡的背影。真可笑,這些男孩總把偷拍當作浪漫。
走出教室,手機震動起來。許明哲的信息:「今晚7點,老地方?」配圖是麗思卡爾頓頂樓套房的鑰匙卡。地産大亨的獨子,全校最叛逆的存在,卻對你言聽計從。你想起上周他在你耳邊說的那句話:"夏老師,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但你沒打算回複。
"夏老師。"許明哲堵在辦公室門口,地産大亨的獨子把校服穿得像戰利品。他上周送你的BVLGARI項鍊正藏在你抽屜裡——準備周末退給仿品商折現。
"明哲,"你皺眉的樣子像在責備,"我說過别在這裡找我。"上周你在儲物間讓他摸進裙底,但沒讓他得逞。現在他眼下帶着縱欲過度的青黑,像隻餓極的狼崽。
他拽你進空教室,力道大得讓你撞上書架:"為什麼回周子謙信息不回我的?"你早看見他們在走廊對峙,此刻他噴在你臉上的呼吸帶着威士忌味——校規明令禁止的,但他父親剛給學校捐了體育館。
"他是我學生,你也是。"你掙脫時故意讓襯衫紐扣崩開一顆,"至少他懂得尊重。"這句話讓他像被扇了耳光。你轉身前瞥見他攥緊的拳頭——去年他把同學打進ICU的監控視頻,你存了三份備份。
教師休息室裡,你鎖上門,打開周子謙的便簽。是一首自創的法語詩,笨拙卻真誠。最後一行寫着:"Vous êtes la seule étoile dans mon ciel noir."(你是我黑暗天空中唯一的星星)。
你數着周子謙邀請函上燙金的餐廳logo。這家日料人均消費夠你半年房租。手機震動,林嘉遠發來肖邦《夜曲》錄音——是你"随口"提過喜歡的曲子。你回複一個微笑表情,足夠他抱着手機失眠整夜。
放學後,你按約定去了音樂教室。林嘉遠已經在那裡,手指在鋼琴鍵上不安地遊移。你關上門,反鎖的聲音讓他肩膀一顫。
"放松,"你坐到他身邊,大腿貼着他的校服褲,"我們先從《秋日私語》開始好嗎?"
兩小時後,林嘉遠已經能流暢地用法語朗誦魏爾倫的詩。你看着他發亮的眼睛,想起他父親——那個被稱為"中國比爾·蓋茨"的男人——給學校捐的那棟科技樓。上周家長會,他父親甚至沒認出自己兒子。
"你很有天賦,"你輕聲說,手指撫過他的臉頰,"不隻是語言,還有音樂。"這是你今天說的為數不多的真話。
林嘉遠突然抓住你的手:"夏老師,我...我有話想告訴你很久了..."
你心跳加速,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即将到手的勝利。但當他結結巴巴說出"我喜歡你"時,你驚訝地發現自己眼眶發熱。這個從不在課堂上發言的男孩,此刻正用整個靈魂注視着你。
你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吊着他,似笑非笑地吻了他的額頭:"我知道。"
離開學校時已經七點半。許明哲發了十幾條信息,最後一條是:「你已經來學校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