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他捏着一粒止痛膠囊，另一隻手輕輕托着你發抖的身體，"别咬我，小惡魔。"

你當然咬了他，看着鮮血從他拇指滲出，心裡湧起病态的滿足。但赫利俄斯隻是挑了挑眉，用受傷的手繼續為你梳理後背糾結的羽毛。

你永遠不會承認，但那個暴風雨夜确實動搖了你。當時"晨星号"穿越電離層時遭遇劇烈颠簸，籠子的安全鎖失靈，你在籠子裡被抛來撞去，翅膀挫傷了好幾處。

赫利俄斯沖進艙室時渾身濕透，額頭還有一道新鮮的傷口。他毫不猶豫地破壞了價值連城的生物鎖，把你抱出來裹在他的獵裝裡。

"抓緊我。"他的心跳在你耳邊轟鳴，手臂像鋼鐵般穩固，"我抓住你了。"

整艘飛船都在尖叫，金屬扭曲的聲音讓你想起父母死去的那天。你本該恨這個懷抱，卻不由自主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嗅到血與星際塵埃的氣息。那一刻你分不清自己想撕開他的喉嚨還是更緊地依偎着他。

風暴平息後，籠子沒有修複。赫利俄斯在你的栖息架上系了一條絲絨繩，另一端拴在自己手腕上。

"這樣你就不會在睡夢中掉下來了。"他這樣解釋，但你清楚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不過現在，你能在夜裡看着他毫無防備的睡顔，數着他睫毛的顫動，思考從哪裡下刀最緻命。

時間流逝，你的羽翼日漸豐滿，能夠完全化為人形的那天到來時，赫利俄斯眼中的光芒讓你想撕碎他的臉。

在你即将成年化形的前一個月，赫利俄斯變得異常焦慮。他扔掉了所有來訪者送的禮物——那些貴族們顯然對你的"成人禮"虎視眈眈。

"他們不配看你。"他粗暴地關閉通訊器上某個公爵的視訊請求，轉身卻輕柔地為你戴上一條星塵項鍊，"隻有我能看。"

項鍊的吊墜是一顆微型黑洞碎片，在陽光下會折射出七彩光斑。你知道這相當于一個小型星系的價錢，卻故意在第二天把它丢進了廢物處理器。赫利俄斯什麼也沒說，隻是三天後又帶來一條更精美的。

化形前夜，他整晚守在你身邊。鳥獸人的成年蛻變是痛苦的過程，骨骼重組的聲音在寂靜的艙室内清晰可聞。赫利俄斯的手懸在你上方，想觸碰又不敢。

"需要什麼？止痛劑？能量液？"他的聲音緊繃得像是自己在經曆痛苦，"說話啊，雲翎。"

你當然說不出話，但看着他為你急得眼眶發紅的樣子，一種奇異的愉悅壓過了生理疼痛。原來折磨獵人不一定要見血，這種精神上的淩遲同樣美妙。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舷窗時，你的蛻變完成了。赫利俄斯的表情像是被雷擊中，手中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他單膝跪地，顫抖的手指懸在你新生的臉頰旁。

"天啊..."他呼吸急促，"你比我想象的還要..."

你故意踉跄一步跌進他懷裡，感受他瞬間僵硬的肌肉和驟然加速的心跳。獵人的弱點如此明顯，你幾乎要可憐他了。幾乎。

人形的你有着月光般的銀白長發和淡金色的狹長眼睛，皮膚上隐約可見羽毛狀的紋路。你故意表現得笨拙，假裝不熟悉人類的身體，跌跌撞撞地走幾步就摔倒。

"太完美了..."赫利俄斯單膝跪地扶起你時，呼吸明顯變得急促，"我的雲翎比任何貴族小姐都優雅。"

你強忍着惡心，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加速的心跳。

"主人..."你用新獲得的聲帶發出甜膩的呼喚，看着他瞳孔劇烈收縮，"我好看嗎？"

赫利俄斯猛地站起身，差點把你摔在地上。他轉身走向艙門，卻在門口停頓了足足十秒。

"穿好衣服。"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帶你去看新準備的房間。"

你看着他的背影，舔了舔新長出的尖牙。遊戲才剛剛開始，而獵人已經墜入自己編織的網中。

完美的獵物情緒，你在心中冷笑。現在他徹底淪陷了，而你的複仇計劃可以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