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溯一路跟在栗姐的身後,沒有發聲。興許是他長的太過高挑,一進來室内,就吸引了裡頭一半的目光。
“陳總,黎總,這位呢?這位怎麼樣?”栗姐她解釋完之後,還專門側過身來,給祁溯讓出了一個身位,可能是怕他怯場發揮不好,還是怕他跑了,竟伸手在背後推了他一把,示意祁溯向前湊近一些。
祁溯下意識地想勾唇笑一笑,結果一擡頭,那兩位大客戶笑眯眯地注視着他。一位是外表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虛胖,但臉上卻蠻有精神氣。
另一位祁溯不能說很熟,最起碼是有過一面之緣,那人正是昨天他才見過的,那個在廁所對他動手動腳的死gay。
媽的,祁溯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原來栗姐口中說的“不太一樣”的指的是這種不太一樣。昨天算他走運,接的幾單基本都是那些富婆或者是有錢過來消費的小女生,隻要沒有太過界的,祁溯基本都應付的過來。
今早運氣是有點背,栗姐一聲不吭,直接給他整到基佬房裡來了。
特别是祁溯剛剛一擡眸,直接是在半空中和黎宿的視線撞上了。後者一個看似随意挑眉,他也很詫異祁溯一個大學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為被稱作是陳總的也是機靈,隻是觀察到黎宿的目光在祁溯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就立馬察覺到了什麼,直接是替黎宿把人留了下來。
“喲,黎總,不是我說,這次來的這人長的還和你挺像的。”那位陳總開口玩笑,沒有想過會不會冒犯人家。黎宿本來就是過來談生意,對方選到了在溫泉裡談,保準就不會是什麼正經的要求。
這陳總是gay不假,前幾次談生意的時候就一眼相中了黎宿的面貌,可惜打聽了幾次,發現對方居然是合夥人之一,還得到正主親口承認的正常性取向後,對方明确拒絕了他的示愛。
這都是生意人,生意上有來有往,一般大家面上不會鬧得太掰。這位陳總或許是自以為拿捏到了這個把柄,以公司大單為要挾,點名要黎總來陪。
黎宿來這發現對方沒心思和他談生意,反倒是想和他談情說愛,頓時是興緻缺缺。可偏偏這位陳總不知道是缺了哪根筋,黎宿越表現地體面,對方反而更加來勁。他還将店裡那幾位銷冠都點了過來,信誓旦旦地承諾來人任憑黎宿來挑,挑多少個他都付得起錢。
“确實長的很像我,可能是和我有緣——你叫什麼名字來着?”黎宿隻穿了件絲綢浴袍在身上,那浴袍材質光滑,也很貼身。他的額前發梢濕漉漉的,那日披散垂肩的頭發被他挽起。本人看樣子還是剛下水不久,臉上一片绯紅,裸露在外的皮膚表面挂滿了水珠,水珠順着肌肉輪廓淌向浴袍深處。
身材好果然是不一樣的,看形體黎宿明顯是有專門練過的,骨架不大,但基本就是精壯那一類型。也不怪忽被陳總三番五次的惦記着,這短短幾分鐘的功夫,祁溯都能注意到這人總是借機偷瞄黎宿,眼神暧昧不清,多半是摻雜着想和對方發生□□關系的欲望。
剛剛一想到這,自認為是直男的祁溯一時還接受不了,已經開始感到有些反感。
“我名字叫關董,黎總。”祁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好聲好氣地掐着嗓子回答道,暗地裡手上的指甲已經扣到了掌心的肉裡。
黎宿一聽,頓時是來了興趣。他伸出兩根食指勾了勾,示意着就點眼前這人名字叫‘關董’的青年人。
祁溯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任人擺布的感覺。特别是黎宿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還饒有興趣的試探着這一切。隻要黎宿他想,祁溯頂着假身份提關董代班的事分分鐘就可以暴露。
有種在熟人面前演戲的窘迫感。
祁溯擡腳往前走了幾步,他還沒走到黎宿跟前,陳總出言攔住了他。
“黎總眼光不錯,一眼就相中了我的心頭好。”
他這麼一說,是沒有打算将祁溯讓出。
“哈哈,陳總多慮了,我對男人沒有太大的興趣。”黎宿噗呲一笑,擡手将搭在肩上的浴巾給抽了下來。随即他又将手掌攤開,向陳總這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總哈哈一笑,心領神會。畢竟黎宿的态度就這麼擺在那裡了。
不争不搶嘛,黎宿他既然要做這個面子,陳總也不會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