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溯就穿着那一件底褲走到了黎宿面前,黎宿正坐在池邊休息,身旁是那打名貴酒水和鑲着金邊瓷制果盤,上面裝着新鮮的果□□人的瓜果。
他跪坐到黎宿的身旁,将自己浴袍認真疊起,放到了自己的雙腿上,顯得沒有那麼尴尬。
衆人的目光已經集中在他身上,有時候不僅要陪酒還要滿足客人特殊需求,隻要不越界,祁溯都覺得沒什麼。
打趣他可以,那他不得給咱們黎總多灌幾瓶價格高昂的洋酒,将錢給賺回來。
祁溯在心裡嘀咕一陣。
“陳總,來談談城東那塊地吧。”
“你也知道的,我也是上周飛到江北,剛來就應了陳總的邀約。要不就痛快點,今天把事給談妥了吧。”
黎宿在那邊說着,祁溯本人倒是很自覺的從木匣裡拿出杯,熟練地打開酒瓶的封蓋。正要将清酒往杯裡倒,黎宿擡手摁住了他的手腕,用手掌摁下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祁溯這邊是隻管酒水消費,這内室酒開的多,回扣也多。
這一下就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進行的,黎宿也不在乎有沒有人看到。隻有祁溯見狀,在心裡惡狠狠地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那位陳總對黎宿的話題不以為意,選擇了避重就輕。
“城東那塊地哪有這個賺錢。”陳總說完,用拇指摩挲着兩指指腹。
這種姿勢容易混淆耳目,不過暗示的東西最近是專門指一類東西了。這東西近來在上層流行的,利潤是真的大,搶手也是真的搶手,不過這種違背良心的事,黎宿壓根就不會考慮。
黎宿很明顯是知道這事,兩人就算是打暗語也能順利溝通。
“呵呵,陳總你應該知道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黎宿沉聲說着,聽聲音像是有些不耐煩。
他的手上的動作也沒閑着,手掌緊貼着祁溯的背部肌膚。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打量姿态,毫不掩飾地對面前這副軀體的凝視。對于旁人各式各樣的眼光,黎宿可以熟視無睹。對于他而言,現在談生意是其次,他現在隻想借機看看面前這人。
看看這個祁溯到底和他是什麼關系。
他自從酒吧見的第一面就為此感到困惑,祁溯簡直就是年輕自己的翻版。那天晚上他鉚足了勁才抑制住自己的驚詫,他活到現在這個這個年紀,而立之年,正值人的壯年時期。他算不上活的太通透,但也是經曆過一些大風大浪。他可以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接受自己醒來後又一個全新的世界,可以逼迫自己再次和葉先生交上朋友,甚至為此他可以将之前的記憶一個人埋藏于心底,重新過一遍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幾次見面,黎宿基本是摸透了眼前這人會是誰。他對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從一場車禍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裡,他在人生末途似乎是按上了倒退按鈕,他帶着自己的歲月和歲月裡的記憶回到了故事的開端。對此,他毫無頭緒可言。但對于面前這個青年,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眼前人。
祁溯是他以前的名字,這個名字陪他走過了人生中一半的歲月,第一次聽到從别人嘴裡說出,他又怎麼能面不改色。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長着和他年輕時一般無二的臉。如果自己沒有經曆車禍,說不定這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會把他認出吧。
祁溯是他嗎?
黎宿接着在腦海裡抛出了這樣一個疑問,祁溯本人也才剛二十出頭,而他本人也已經三十好幾了。要真要按這個思路想的話,那他和祁溯應該就是同一個人,隻是身處在不同年齡階段并擁有不同時長的記憶,僅此而已。
剛剛看到了祁溯的全身,除了一些位置相似的痣和不太一樣的傷疤痕迹,還是看不出什麼來,黎宿不敢斷言。
黎宿顱内腦袋在高速運轉,在思考下去,都快到哲學層面了。表面上是凝眉思索一副正經模樣,自己的手則是很不老實的攀至祁溯他的後頸脖,有意無意地在那輕捏幾下。
這動作是下意識的,本人是覺得沒什麼,而祁溯從小到大也沒幾個人敢對他這樣,又不是他長輩,黎宿這種動作隻會讓他感到一陣惡心。
錢難掙,屎難吃。
還是那句,媽的死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