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國平細皮嫩肉,睡不了大西北的土床,聞不慣幹燥的空氣,也吃不了各種面食,柯國平作為他的堂哥,用實力寵弟在縣城租了棟公館讓他住下,還雇傭了兩位會做南方菜系的廚子和幫傭。
平常柯國安不回公館,若是他出現在屋裡,那定是去二樓的書房辦公,順手會把一些文件放在這,偶爾需要用就親自過來取。
一進門,濃重的洋酒味,飄散在整個公館裡,柯國平癱坐在沙發上。
柯國安關心他說:“少喝點,别太醉。”
柯國平頭也不回,他一猜就是堂哥,回來的正好,正愁有火不能發,讓說的話語氣很重,“我不要你管!”
柯國安停下腳步,從旋轉樓梯上回頭,頗有些無奈的意味,“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獨挑大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混日子度人生。”
是堂哥也是兄長。
能一直保護柯國平,也會适當鍛煉他的能力。
這話不算多重,哭聲卻傳來,柯國安鼻子變囔,眼眶已泛紅,已經在默默流淚了,但被手擦去淚痕。
引得柯國安直接走近他,來到這癱醉成爛泥的堂弟身旁,“嫌我說你心裡難過?那應該知道争氣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學,這世上隻要有心,沒什麼阻礙沖不破。”
柯國平:“有你在我不用努力,沒你在我更不用努力,我生下來就是柯家的廢物。”
被無語住了,柯國安感覺堂弟的單純永遠都如初見那般。
“堂哥,柯國安。”好正式的叫名字,從柯國平的嘴裡說出。
柯國安坐了下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你是不是不打算退婚了?”柯國平真就直愣愣的說。
此時高月香那張臉,出現在柯國安的眼前。
是美的不可方物、氣質也柔情似水、身材更是曼妙多姿。
這樣的女人走到哪,都會有大把男人争搶,跟聊齋裡面誘人的女妖有一拼,甚至是更甚。
但他倒不是因為外表而遲遲不退婚,是有種直覺一直在心裡說‘她變化好大,兒時七歲那年一别,再見到如同換了個人。’
還有,她讓柯國安覺得動機不純,目前原因還不是很清楚,所以現在很想知道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不明所以的柯國平,看到堂哥默默不說話,心想肯定是被高月香迷住了,他又直接說:“大家都是男人,我懂見到美女的感覺,會被迷失心智太正常了。”接着拿出敷在腳踝的熱敷包,重重歎了一口氣,“我的人生呀,看似什麼都不缺,實則總是差一點。”
柯國安覺得很眼熟,他絕對在哪見過這玩意,一伸手就拿了過來,“這哪來的?”
這舉動惹惱了柯國平,臉直接耷拉下來,死乞白賴的說道:“我就隻有這點念想了!我要把它留下來紀念。”
果然跟高月香有關系,看堂弟這麼激烈反應,柯國平試探的問:“這不是她給你的第一個吧?”
“當然不是了,熱敷包這玩意是一次性的。”柯國平用你連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堂哥,不過藥店裡确實沒賣的,一般都是家裡面手工縫制,所以他這是高月香一針一線,裝好袋縫好線送給他的。
接着柯國平又想到它的功效,“堂哥我給你說,這玩意消腫特别好用,我的腳踝再過幾天就能完全消腫了。我還有好多包,你要用也行,就是用完别扔它,再還給我就行。”
柯國安有些生氣,他不理解高月香的做法,“第一次給你熱敷包是在什麼時候?”
兄弟間氣氛瞬間變了,柯國平覺得堂哥醋意好大,他怎麼會是見色起欲的人,以前在心裡的高大形象,離完全崩塌不遠了。
柯國平不情不願的,從房裡拎出一麻袋熱敷包,回他:“頭次進大菇村的時候,在吃過午飯後給的,她為了做這些熱敷包,當時都沒顧上吃飯呢。”
柯國安立馬拿到手上,拆了其中一包做檢查。
吓得柯國平失去貴公子氣場,要化身成菜市場搶爛葉子的大姨們,他緊緊護住剩下的熱敷包,對堂哥大聲嚷嚷着:“這些都還沒用呢!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它們都是辛苦縫制出來的。”
而此刻的柯國安什麼都聽不見,隻一味覺得高月香心機重,當他再次擡起頭後,一切神情又恢複如初,他對着堂弟說:“用這樣的手段就能籠絡你的心,柯國平你真是傻到英國去了,為了她你在這跟我鬧矛盾?”
拆開的熱敷包,被柯國安重重摔在桌上,同時還把洋酒拿走,他花這錢買酒不是想看到酒鬼堂弟。
柯國平的臉由紅變白,被堂哥一眼戳穿情事,那他就索性直接叫闆,“她是拯救我的天使,堂哥你不能這麼說她!當初在縣城古道的小溪旁,是高月香幫我恢複脫節的腳骨,就沖這點我記她一輩子!”大聲喊完還不夠,接着補充:“若換作堂哥遇上,肯定跟我一樣,當場就被迷住。”
桌上的熱敷包砸向柯國平的臉,柯國安氣呵呵說:“沒出息的東西,用就這點手段成了你的真愛,還真是廉價呀!”
柯國安回來是要取文件的,這場怨怼氣的他差點忘了正事,說不通這愚弟就不說了,他現在要離開。
但柯國平如影随形,喋喋不休用嘴喊出:“你覺得人家有手段,是心機女,那你怎麼不退婚?堂哥我看你就是僞君子,假正經!”兩人一前一後上這旋轉樓梯,“你不是新思想嗎?怎麼還能要娃娃親?表面一直不吭不響,實則在暗地裡觊觎月香的美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