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想學，但學不會的焚燒咒，竟真的被他施展出來了。

“這……”那人怔了片刻，随後惱羞成怒地又扔出一張符紙。

白色火焰再次侵蝕，沿着符紙攀上了那人的手背，無限蔓延。

雖想靜靜欣賞自己的傑作，可身後人的安危更為重要。譚靈川隻嬉笑一聲，不再留念，直接扭身奔向目睹一切的女子們。

“川川姐真厲害！”女孩子們貼在一起，頗有些逃出生天的慶幸之感。

剛笑着回應兩聲，譚靈川便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樣，骨頭似在向上咯吱咯吱地變長。

難道是剛剛太過用力，讓性轉咒提前失效了？

腿、腹、胸、脖子，異樣越來越強。

過後，再看向她們，本贊賞的眼睛變成了驚恐。

空氣凝滞片刻。

其中一女子發出了尖叫，“川川姐被他們變成男人了！”

看着眼前騷亂與同情的抽泣，譚靈川隻無奈一笑。

“快走吧，”他示意不宜久留，“送你們回家。”

另一邊，一隊捉妖師終于發現偷偷溜走的女子，剛扭身欲追，便被程楚秀一個藤蔓卷了起來。

這些人對于術法，隻懂個一星半點，主要靠的，還是一筆一筆畫出來的符紙。

興許是将定身符都給了老大來對付他們。這夥人扔出來的，隻是一些普通的攻擊咒。

同為捉妖師，李馥安毫不手軟，一把将二把手擊倒，忍不住嘲諷歎息：“捉妖派真是沒落了，竟收了你們這幫廢物山賊。”

那人氣直了眼，胡亂扔出一張攻擊咒，好巧不巧，恰恰打在了李馥安側腰間。

捉妖牌被打得輕輕後仰，将後面那塊刻着“猛虎”的血玉玉佩撞了下來。

二把手眯眼聚了聚光，看清了玉佩，随即雙眼睜大，看着李馥安坐地嘲笑道：“山賊？你不是嗎？”

聽到二人談話的花意清不禁微愣住，她用餘光察覺，發現李馥安身子僵住，與之前心有把握的樣子不同。

“哥幾個也曾跟你爹混過，”那人似抓住了李馥安的軟肋，故意道，“隻可惜，你那老子不服衆，哥幾個隻好聽了弟兄們的話，助他提前投胎下一世了。”

那雙狠戾的眼睛饒有興趣地在李馥安身上遊走，他已做好準備，等着她問接下來的問題。

見她突地沉默，那人更加得意：“怎麼，不問問我們是怎麼殺死你爹的？”

李馥安回過神來，二話未問，橘光顯現，斬妖劍随即射出，直直捅向那人的腹下。

凄慘又絕望的聲音令衆人停下手。

見他大腿根流下如河鮮血，剩下的小弟停住了投放符紙的手，腳步已遮掩不住他們想要逃跑的心思。

他們害怕，花意清卻興奮極了，連忙招呼程楚秀道：“快，快把他們都綁起來！”

眼見用符紙打不過，剩下的人直接抱頭鼠竄。但速度再快，也比不過藤蔓纏繞的速度快。兩三下，個個被捆得如粽子般倒在地上。

“我以前是什麼不重要，”李馥安一個個走過，紅刀子進，紅刀子出，“我現在是什麼，那才重要。”

雖解氣，但見那刀如此利落幹脆，一旁的程楚秀還是默默捂上了眼睛。

“我可什麼都沒幹，”完事後，李馥安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斬妖劍，銀亮光芒不見，“是他們自己摔倒了。”

“那他們真是太不小心了。”花意清配合地搖了搖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無視身後的凄慘哀嚎，幾人鎖好了大樓的門，封好了界，找譚靈川去彙合。

現女子已被安置回家，也已囑咐她們暫時不要聲張，不然鎮令家看門的捉妖師，定會返回來攪和他們一頓。

等明日天一亮，幾人再返回界中，抓一個人回去對峙。

證據确鑿，也不怕他們有靠山。

事情辦妥後，花意清将今早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這張家真是作孽啊，”程楚秀帶着幾人朝客棧走，“有個混賬兒子就罷了，竟還有個狐妖兒媳婦。”

一聽自己竟跟狐妖共睡一院，譚靈川冷汗直冒，問：“他們明明知道兒媳婦被狐妖附身，竟還留在院中？”

“而且，”譚靈川接着表達自己的不解，“女兒都快被燒死了，那張工正竟也不肯把兒媳婦交出來，真是奇怪啊……”

是啊，真是奇怪啊。花意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并未想到這方面。

“自從來到這鎮裡，就沒見過一件正常的事，”李馥安卻毫不在意，“知道誰是妖就罷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譚靈川撇了撇嘴，剛要接着說，卻被走在前面的花意清打斷了。

“對了，你們兩個昨晚，還好嗎？”花意清關心道。

兩人對視一眼，譚靈川代表回道：“當然不好。據說那裡的女子以前身上都沒一件衣服，這是天涼了，怕她們死的快，而且要拿她們做大生意，這才披上了麻布衣。”

“還有……”譚靈川頓了頓，不忍多說，“隻能說他們都是混蛋！一群山賊土匪，根本就不配做玄師！”

聽到這，花意清和程楚秀移開了臉，裝作不知地朝前走。

李馥安也沒有說話，隻靜靜聽着譚靈川接着抒發自己的不滿。

傍晚，花意清吃好飯，洗漱好後，回到訂的客棧房間内。

她趴在床上，頭有些暈沉，但仍強撐着翻看術法冊。

到了上等術法這裡，咒語漸漸變成了她完全不認識的字符。

初等和高等術法，由平日語言所編彙。初等看記憶力，高等看記憶力與功力。而上等，則是用到了另一個語言體系，頗有些上古語言的感覺。

她翻看幾下，心覺無聊，隻好将其合上，放在了床邊桌上。

還是等空閑時，讓程楚秀告訴她這些奇形怪狀的字符怎麼讀吧。

畢竟眼下她頭暈得發脹，實在撐不住了，也沒心思再琢磨。

正想着，剛剛洗漱好的程楚秀也推門進來，帶來一股沐浴氣息。

他走進門，自覺走到了床邊。

花意清歪着頭，耷拉在床邊。閑來無聊，她眼睛開始在程楚秀身上遊走。

他正在鋪地鋪。

微微彎腰鋪墊子時，腰線在輕薄的睡袍下若隐若現。

她的眼睛又接着向下，瞟到了他小腿上。肌肉線條凹凸有緻，還透着一點粉色。

就這樣在他身上遊走，她身子突然一陣猛酸，尾巴骨癢癢的，像要長出小尾巴。

這是什麼感覺，她從未有過。

同時她也确定，這絕不是咒術發作。

是看着他時，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

“怎麼了，還不睡？”察覺到了背後的目不轉睛，程楚秀微微側身。

身子酸得難受，花意清眼睛一轉，說了謊：

“好像是咒又發作了……要不你過來，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