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晏羽南站在那裡,整個人一身紅衣,一看就很不好惹,她冷冰冰的語氣讓這句關心的話語顯得格外生硬。
躺在地上的少女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又回到那破舊的小木屋裡,但是身邊的人卻一個都沒見過。
一個說話冷冰冰的紅衣女子,兩個穿着差不多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其中一個還配了劍。
她無措的開口:“其他人呢?”那些她第一次醒來見到的狼狽膽小的婦人呢?為什麼隻剩下自己了。哦對,還有那兩個生的十分怪異的滿臉紫黑紋路的怪人呢。
陶進輕輕用折扇敲了敲腦袋,顯得十分遺憾,“如果你說的是綁架你們的那兩個魔物的話,自然是被我們消滅了,至于其他的婦人,我們已經問清楚了她們的來曆,放她們離開了。”
陶進蹲下身與少女對視,頗有些好奇“隻剩下你了,你呢,家在哪裡,我們送你離開。”
魔物?家?離開?少女啞然,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哪裡記得從哪裡來,去往哪裡呢。
她有些慌張,但又有些好奇,“那你們呢,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說的魔又是什麼?”
誰也沒料到她的警惕性還挺高,晏羽南是最先受不了的那一個,她出身自天玑山,是天玑山掌門人的掌上明珠,從來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講話,更别提,這個人自己還一身疑點。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是天玑山無量宮的人,無量宮這你總聽說過吧。”晏羽南秀麗的眉毛都擰在了一塊,她看起來簡直是處在耐心耗盡的邊緣,“你們這些凡人,被那些低等的魔物輕易地抓走,遇到了我們,簡直是你燒了高香。否則,你現在早就被吃的一幹二淨了。”
雖然,晏羽南并不清楚那些魔物近來不斷地綁架劫掠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但這并不妨礙她恐吓眼前這個髒兮兮還賊兮兮的少女。
在晏羽南的心裡,被抓起來吃掉,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可怕也最有可能的事情了。
那少女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她腦子裡僅有的幾個畫面,結果一無所獲,她還是不知道無量宮是什麼地方。
不過最起碼,這聽來像是個十分了不起的地方,她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了。那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該何去何從,或許,她可以求一求這些仙長,讓他們帶着自己去附近的村子裡,她需要治療,她的腿傷不能再拖了。
她毫不猶豫的答道:“那這麼說我要謝謝諸位了。不過,諸位仙長,也請原諒我恐怕是被那些魔物毒打過的原因,我對我自己的身世完全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甯飛星聽到這裡,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這少女,似乎在判定這人說的是否屬實。
晏羽南奇道:“什麼毒打啊,還能讓你失憶?”這小東西該不會在騙人吧,三師兄說的沒錯,她真的很有問題。
“連名字都不記得了?”甯飛星站起身,他身材十分高大,雖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情緒,但就是讓人覺得十分有壓力。
少女唯唯諾諾的點頭,躲過甯飛星那探究的目光。
“今天是六月七,你既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叫初七吧,不然實在不好和你溝通。”甯飛星神色淡淡,仿佛并不覺得給人家起這種随便名字有什麼問題。
陶進噗嗤一聲笑出來,無奈道“你起名字的思路真的很粗暴。明明也是飽讀詩書,怎麼老這樣。”
晏羽南不知想到了什麼,也深以為然的點頭。
甯飛星才不管這些,他隻是需要一個“标記”,一個對這個可疑少女的标記,姓名——這個标記,也會方便将來他對這少女的處置。
他從根子上不相信這個少女的說辭。
在這個初七還沒醒來的時候,甯飛星和陶進他們,對那些同樣被綁架劫掠來的婦人,一一進行了問話,那五個婦人的神智都十分清醒,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來自哪裡。
據她們所說,她們都是來自于同一個村子,隻有這個初七是前天突然被抓回來的,抓回來的時候初七反抗的非常激烈,所以才會被那兩個魔物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番,之後初七就昏迷了。
直到今天,初七才清醒過來。
也就是說那些婦人對初七的底細毫不知情,由于她們被抓來後就被催促着趕路,婦人們也不知道一路上到底經過了哪裡,畢竟她們一路走來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麼很明顯的,初七的來曆就很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