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魔物帶着婦人們都是走的偏僻的,不可能有村落的地方,那初七是從哪裡被抓回來的?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樣荒涼的地方。
而且最可疑的是,那道天雷。
晏羽南的引雷符,那是宗門長老繪制的,威力絕非尋常符箓可比。天雷之下,那兩個魔物都來不及掙紮,都被劈成了焦炭,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距離魔物咫尺之間的初七,為什麼隻是昏迷了過去。
就算初七是凡人,那也不可能毫發無傷,一般的凡人,身上沒有絲毫魔氣,也沒有絲毫靈氣,遇到這麼近距離的天雷,至少血肉之軀會受到傷害,重者神魂都會受到震蕩。
就像凡人把手伸進火焰裡,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甯飛星替初七把了脈,除了鞭傷之外,初七看起來并無大礙。
至于神魂,甯飛星想過要抽取她的神識來判斷她是人是魔,但是被陶進阻止了。
“阿星,神識藏于人體,是人保持神智清明的關鍵要素,貿然抽取神識是非常危險的,稍有不慎,恐怕就會使人永遠陷入瘋狂。若這少女真有問題還好,萬一她隻是運氣好,不被天雷所傷,那……豈不是害了她。”
陶進的話不無道理。
現在誰都不能鐵口直斷,這個初七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貿然抽取神識,恐怕有違天和。甯飛星在修煉一道上是天賦異禀,更加明白随意處置他人性命,會對自身的修煉産生什麼影響。
因此他選擇退一步,“那也不能就這麼放她離開。魔宗近來異動頻繁,特别是綁架劫掠凡人這種事情,已經是層出不窮。這個人比較特殊,既然不能抽取神識辨其善惡,那就隻能先看管起來了。”
晏羽南皺眉,“看管?誰留下來看管她?我可不要。我下山是為了除惡揚善,”她越說越覺得有理,連她父親的名頭都搬出來了,“爹爹也說了,我修煉想再進一步,就得出來曆練。留下來看管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我可不做。”
晏羽南三人此次下山,正是因為晏羽南修為瓶頸,天玑山無量宮宮主晏回發了話,要晏羽南入世曆練,陶進和甯飛星不過是給晏羽南這個小師妹保駕護航,順便再追查一下近來凡人頻繁失蹤的事情。
一路走來,都并沒有什麼發現,今天是頭一次,正好碰見了兩個低等魔物在轉移人質,便追了過來。
甯飛星無奈,晏羽南的個性實在太鮮明了,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就要發表意見,“沒讓你看管,我的意思是,既然她有些問題,與其放任她到處亂跑,倒不如帶着她一塊走,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有什麼方法能避過天雷。”
“那豈不是累贅?”陶進道:“眼下,我們線索又斷了,那兩個魔物被師妹的天雷劈死了,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探聽消息,還得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不會耽誤什麼的,我在她身上種一個索魂,如果她安分,一切都好說,她若不安分,索魂也能随時……。”後面的話,甯飛星沒有說完,但在場的另外兩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索魂,甯飛星自創的一個術式,威力之大,效果之強,可謂立竿見影。甚至這個術式隐隐還帶着點魔宗那種狠厲殺伐的意味,當時這個術式被創造出來,無量宗宗主晏回很不贊同,認為甯飛星手段實在太過強硬。
若不是因為當時時局動亂,晏回懶得管他,那這個術式恐怕早就被禁了。
時隔多年,甯飛星閉關又出關,這次又再次提到索魂,陶進和晏羽南都成了縮頭的鹌鹑,本能的覺得就為這點事不至于用索魂,但又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隻好默認贊同了。
見這兩個人都别無異議,甯飛星接着道;“我需要她的名字,不是真名也沒關系,隻要我用這個名字呼喚她,她答應過,那麼索魂就種下了,我們先帶着她上路,我預計先去最近的村子裡走走,凡人失蹤這事兒,既然碰上了,總不好袖手旁觀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也就有了甯飛星取名一事。
初七什麼都不清楚,就被莫名其妙起了個更莫名其妙的名字,但她此時也無暇顧及這些,十分随意的點頭答應了。
就在那一瞬間,初七心裡多了一絲微妙的感應,像是一個小小的種子被種下了,她好像與面前的這些人産生了一些聯系。這感覺非常輕微,初七晃了晃頭,覺得那可能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