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神,二師兄呢!
“二師兄!”二樓空曠雜亂的空間裡回響着甯飛星略帶焦急的呼喚。
随之而來的是良久的寂靜,甯飛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陶進這次隻怕兇多吉少。畢竟奇英剛才僞裝陶進時,手裡拿着的那把折扇,的确是陶進本人的。這樣一想,心中的恐懼也像潮水般漫了上來。
誰知,“我在這兒。”一聲細微的聲響傳來,甯飛星詫異,他剛剛搜過了這裡,并未見到陶進的身影。
他循聲而去,在一道紅木立柱前站定,聲音竟然是從一根柱子附近傳出來的。
甯飛星狐疑“二師兄是你嗎?”
陶進都快憋死了,十分沒好氣:“當然是我啦,讓你好好學法術,你就不學,區區障眼法都能瞞過你啊。”
甯飛星被這一教訓,心裡也有點尴尬,他解了障眼法,果然就看見陶進不在别處,就被捆在這柱子上。兩人看到對方,都是心下一松,好歹都是全須全尾的,能在十八魔将手下走一遭,還活蹦亂跳,也算是實打實的戰績了。
片刻後,甯飛星攙扶着受了傷的陶進,慢慢下了一樓。
一樓此刻也差不多,和甯飛星想的一樣,晏羽南深受魔氣影響,正在打坐修整,一旁蹲着的初七,跟看什麼新鮮事兒一般一眼不錯的盯着晏羽南。
聽到樓梯的響動,初七率先回頭,一張小臉寫滿了緊張,待看清來人後,又瞬間笑開來,“你們可算出來了。”
陶進捏捏甯飛星的手臂,眼神示意,可千萬不要随便敗壞我英勇的形象。
“師妹怎麼樣?”甯飛星本就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此時更是身心疲憊,初七這麼活潑,一看就沒事兒,他連多開口關心一句都懶得勞動了。
初七到沒有那麼複雜的想法,她就事論事複述了一下,當說到有人天降神兵般用一顆石子兒,就把正在發瘋癫狂的晏羽南制住了的時候,陶進和甯飛星兩人都是眉頭一皺。
“不不不對嗎?”初七被這二人嚴肅的過分的表情鎮住了,甯飛星也就算了,自認識以來,一直都比較不苟言笑,可連一向溫和有禮的陶進,都是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着實是讓初七都點發憷。
“你看見是誰丢出的那顆石子兒嗎?”甯飛星一邊服了一顆療傷丹藥,一邊蹲下身查看晏羽南的情況。
晏羽南還在打坐中,對四周一切都隔絕在外,甯飛星謹慎的拿起她的手腕切了脈,随即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一心二用,這裡在關心師妹的傷情,卻也一直在等初七那邊的回答。初七久久不答,他又“嗯?”了一聲,是在簡短的催促初七。
那邊初七悄悄在偷看甯飛星的動作,隻見他對晏羽南似乎分外關心,分外有耐心,就連切脈都是輕輕地動作,不知怎的,心裡就有點不平衡,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從心底裡冒出來,瞧大小姐人家這待遇,原來這就是自己人和被懷疑對象的差别啊。
不過這種小女兒的情态很快就褪去了,在随着甯飛星那狀似不滿的一聲“嗯?”中,初七回神兒,答道:“不知道,我剛才問過大小姐了,大小姐也不知道。”
“大小姐?”甯飛星疑惑的回眸。
“就是晏大小姐啊。”初七茫然回答,不知道甯飛星為什麼對這個稱呼這麼敏感。晏羽南這麼大的小姐脾氣,一看就是大小姐,喊個大小姐也沒錯啊。
甯飛星似乎從初七那靈動的雙眼中看出了迷茫抱怨的情緒,難得好心,開口解釋道:“在無量宮,隻有神仆才會這麼稱呼師妹。”
“神仆?”
“神仆,就是在修行之道上毫無天賦的人,他們上山,隻是為了求個生路,就和凡間的奴婢小厮一個意思。”陶進嘶啞着聲音道,“神仆都簽了主仆契約,地位不高的。”
初七也有些讪讪,搞半天,怎麼還把自己搞成晏羽南的仆人了,糟了,甯飛星不會以為她死皮賴臉的想要高攀接近晏羽南吧。
正在胡思亂想間,甯飛星平靜的有些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要妄自菲薄,就算我懷疑過你,也不希望你為奴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