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暫時切斷結界内所有的五行靈力運行,所以對布陣的人的要求就非常高。簡而言之,就是晏羽南和陶進雖然能感知到凡心界,但是自己卻并不會布這個陣。
晏羽南滿臉疑惑:“為什麼布這個陣?”
陶進反應迅速,臉色驟然僵了一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嗎?”
甯飛星對陶進的敏感十分滿意,“我懷疑我們住得地方,被人監聽或者監視了。”
“不可能。”晏羽南率先反駁,這件事她是很有發言權的。
剛住進薛家安排的小院裡,她就和陶進徹底檢查過這處小院子,并沒有什麼符箓或者是法器之類的東西。而據她所知,想要實行監視或者監聽,就必須要有一個載體,沒了符箓或法器,載體都沒了,如何實行監視監聽。
這一點也是甯飛星暫時想不通的地方,但他相信自己的推論:“這就是我布陣的原因。我現在也找不到,這個不通過符箓、法器就可以實現監視監聽的方法,到底是什麼。但我相信所有的法術運轉都需要靈力,所以隻能先布下凡心界,讓這裡靈力凝滞,隻有這樣,才能确定接下來的話,萬無一失,隻有我們知道。”
連甯飛星都找不到這個東西,逼得他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斷絕一切可能,以防止洩露秘密。
隻能說明要不就是根本沒有監視這回事兒。但以甯飛星的心思缜密,經驗豐富,晏羽南和陶進,根本不相信甯飛星的判斷是錯誤的。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背後監視這一切的人,下了大功夫,用了非常手段。而他們竟然無一人能夠察覺,不知不覺就将一切行動暴露在了别人眼中。
這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甯飛星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認為我們被監視着,是有證據的。你們想想,我們不久前剛剛私下裡讨論過的事情,比如薛懷月的話不能盡信,再比如雲平城毗鄰魔界,為什麼沒有發生女人被劫掠的疑問,後腳,薛懷月的女兒就失蹤了。這麼巧?”
薛容月失蹤的時機太湊巧了。簡直就像是專門回答甯飛星的那個問題——為什麼雲平城沒有發生女人被劫掠的事情?
這不,馬上薛家主的寶貝女兒就丢了。而且這個失蹤的薛容月,還是一問三不知的薛懷月的女兒,這下好了,薛懷月那點子僅有的嫌疑也沒有了。
畢竟,正常來說,沒有誰會喪心病狂到,拿自己寶貝女兒的安危來做幌子。
可萬一呢,萬一薛懷月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呢?甯飛星不能不考慮這種可能。布凡心界,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最壞的可能發生。
“監視我們的是,薛懷月?”陶進眉頭緊鎖,他先前正是覺得失蹤的人是薛懷月的女兒,所以就自然而然将“薛懷月的話不可盡信”這件事抛諸腦後了。
甯飛星搖頭,他竟然否定了陶進的這個猜測,這令人衆人一時間又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薛懷月的可能性最大。畢竟薛家是在他的控制範圍内。”甯飛星冷靜分析:“但也别忘了,這裡毗鄰魔界,也許會是魔,也許還會是魔将,一切都有可能。”
晏羽南聽了半天,她覺得甯飛星的每句話都很有道理,但是連在一起又很矛盾,“三師兄,不是你剛才提醒我們,這個魔界劫掠女人和奇英出現是兩件事,怎麼這會兒又說有關系了?”
“這也不沖突吧。”初七作為一個局外人,這會兒倒是腦子清楚了,頗有幾分旁觀者清的意思了,“甯公子說,有可能是魔将,又沒說就一定是奇英。不是說魔将有十八個嗎?誰能保證一定會是奇英呢?”
晏羽南瞪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凡人給反駁了,她長了十八年的自尊自信,完全不能容忍這種事情,口不擇言起來:“你懂什麼?我們在這兒商量大事呢,沒你的事兒。”
“師妹!”陶進生硬的打斷了晏羽南的話,一向溫和的臉龐,竟然破天荒的嚴肅起來。
晏羽南話一出口就覺得有點過分了,無論如何,初七和他們并肩走了一段路,也經曆了很多危險,事實證明初七沒有惡意。
對一個完全沒有惡意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确實有點不知好歹。
但晏羽南被陶進低喝一聲後,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那點剛升起來的愧疚,瞬間又被強烈的不忿代替,“師兄,你向着她?!”
“這不是向着誰的問題。”陶進歎氣,被夾在兩個女孩子中間,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個頭兩個大,“好了好了,聽聽阿星怎麼說吧。”
好一招禍水東引,但甯飛星置若罔聞,十分自然流暢的說:“總之,我的建議是,我們要加強戒備,薛懷月要防着,但他女兒的事情還是要查。”
“怎麼查。”陶進欲蓋彌彰般的馬上響應。
“先放下對薛懷月的懷疑,按照一般事件的方法查,明天,我們先去看看她住過的房間,問問身邊伺候的人,看看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