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複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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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來到冰封地的姬九斤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崩潰。
好消息:白白還在原地
壞消息:快死了
眼前的妖獸不僅渾身遍體鱗傷,氣息微弱,還血流不止,身下的冰層都洇成了一片豔紅……她布下的陷阱都沒有發揮作用嗎?要不然怎麼妖獸的傷勢比昨天更糟糕了?
在心裡暗罵一句,顧不得追究兇手,姬九斤便按照昨天的方法給妖獸塗上藥粉。
但與昨天不同,哪怕虛弱到這種地步,妖獸依然拒絕她靠近,别說上前塗藥了,哪怕想要用昨天偷襲塗藥的方法都行不通。
姬九斤嘗試了幾次,不管她怎麼精心設計,對方一個錯身一個擡頭就能恰好躲開她的攻勢,眼看着丹藥粉末紛紛掉落在地上,姬九斤舉起一隻手,後退幾步,對着眼睛緊盯住她的妖獸佯裝投降:“行,我不管你了,我就在這裡站着吧。”
她說着話分散妖獸注意力,同時,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悄然從儲物袋取出靈草。
靈草取出來不過片刻,空氣中便有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你家在哪裡?如果你沒地方可去的話,跟我回家不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會過得很舒服的。”
姬九斤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高聲胡說一通,努力于吸引妖獸的注意力,面不改色,但心裡焦急:死花,怎麼還不生效!
還好,她的祈禱很快生效,不過片刻,妖獸便皺了皺鼻子,臉上露出幾分拟人化的困惑。
【雪狐蘭:花瓣潔白如雪,狀似幼狐,氣味深受妖獸喜愛,花開時可迷醉妖獸,使其失去攻擊性。】
看着妖獸從打哈欠到昏昏欲睡,姬九斤直覺應該差不多了,果然,這次她走到離妖獸不足百米的地方,妖獸也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發出拒絕靠近的信号。
成了,姬九斤一喜。
她屏住呼吸緩緩走到妖獸面前,将百寶丹藥粉輕輕抖落在妖獸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上,傷口邊緣的肌肉在藥粉的作用下開始微微顫動,随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緊接着,姬九斤又施了一個清潔術,把妖獸身上原本打縷染血的毛發迅速恢複了原有的光澤,變得雪白而蓬松。
看着被治愈好、收拾幹淨,仿佛一個剛出爐的蓬松暄軟小蛋糕的妖獸,姬九斤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好了,現在到了她收取報酬的時間了!
她雙手同時伸出,在觸碰到那蓬松的毛發的瞬間,指尖就陷了進去,好軟!姬九斤得寸進尺,繼續将手伸向妖獸壓在身下的肉掌,粉色的,軟軟的,富有彈性,帶着一點肌膚的微涼,果然和她想象的觸感一樣的好!
剛才的辛苦在此刻都得到了回報,太值了,姬九斤不禁感歎。
沒多久,在她不間斷的撫摸下,妖獸微涼的皮膚都浸染了一些來自她手掌的熱意。
她應該快點離開,畢竟雪狐蘭開花時的迷醉效果是有時限的,如果妖獸醒來發現她就壞了,但看着手下妖獸垂着眼睛睡着、全然無害的可愛模樣,姬九斤的雙手就有些不受控制,哪怕不知怎麼地一股困意湧上來,她仍然強撐着精神,将整張臉都埋在妖獸毛茸茸的毛發中,嗅着鼻尖冰雪的氣息。
好柔軟的毛茸茸毯子啊,不過好奇怪,為什麼她突然這麼困?
眼皮越來越沉重的姬九斤突然意識道:那靈草的迷醉效果不會對人也産生作用吧?
這是她腦海中最後的一個念頭,緊接着,姬九斤意識便陷入了一片純粹的黑暗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仿佛睡了一個好覺,黑甜無夢,醒來隻感覺渾身輕快,心情舒展而愉悅。
姬九斤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是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長及腰的白發,低垂的白色睫毛,淺淡到近乎膚色的兩點粉色坐落在盈白的肌膚上,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月光灑下,慷慨低為睡夢中人披上了一層銀輝,讓他/她原本就令人窒息的美貌,更顯出一份不似真人般的聖潔。
這是誰?為什麼他們會睡在一起?為什麼這個人全身風景一覽無餘,簡稱沒穿衣服!
姬九斤緩緩低下頭,瞬間松了一口氣,還好她穿着衣服呢。
等等,姬九斤猛地擡起頭,飛速移開視線。
被姬九斤一驚一乍的動作吵醒,男人雪白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輕輕顫動,碧色眼眸現出幾分迷茫,那份迷茫很快便褪去,視線追随着姬九斤閃躲的動作鎖定了她。
明月照在她身上,微涼而柔軟的肌膚貼上她的掌心,姬九斤一下子停住了掙紮。
她聽到了一個男聲,咬字帶着刻意的正确,但無疑是極好聽的,像月光灑在江面,波光粼粼輕快躍動,好聽到姬九斤沒能聽清對方說了什麼,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和你睡,吾很舒服,吾願意同你回家。”
姬九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