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以後謝一玲就和胡宇讨論了醫生的建議,當然,胡宇什麼有建議性的意見都沒能提出來——他根本不知道兒子在國内有哪些朋友,更别提什麼要好的朋友了;而且胡宇也判斷不了這個嘗試有沒有必要,所以一切都隻能由謝一玲自己來着手操作了。
剛開始的時候,謝一玲隻是有一個很模糊的計劃,然後不斷的豐富它,甚至在下一次去看胡智志的時候還委婉的跟他提起了自己的計劃。上禮拜從醫院回來以後,她考慮了各種因素并且分析了胡智志的狀态,最終判斷出采取下一步行動的時機已經成熟了。于是她今天又見了醫生,并向他宣布了自己的計劃,同時也向他征求了一點小小的建議:她想知道,該向成家兩口子透露多少關于胡智志的病情呢?畢竟他們算不上朋友,甚至連面都沒見過……不過謝一玲事先也料到了,那位張醫生給不了她任何幫助,因為他還是那句老話:“還是你們家屬自己判斷吧。”
如果真的要對張醫生表示感謝的話,謝一玲隻能說要感謝他在聽了她的計劃後沒有直接表示反對。
所以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接下來就看成家兩口子的反應了。
但正是因為拿不準成家兩口子的反應,所以謝一玲本來希望能把他們請到自己家裡來吃頓飯,畢竟是在自己家裡,怎麼說也是主場,這能讓她感覺更舒服也更得體,當然,在家裡也更能讓她有安全感。不過黃若愚謝絕了她的邀請,于是她隻好壯起膽子準備一會兒去納帕谷5号登門拜訪了。
“我希望你們不會覺得我是強人所難,”謝一玲一邊刷着碗,一邊自言自語的進行事前彩排,“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幫我這個忙,這件事跟我兒子智志有關……”
哎!謝一玲痛苦的想還是不要去考慮怎麼措辭好了,到時候一開口自然就會說出最合适的話來,這麼多年的工作、經商經驗,使她對自己的口才相當有自信。而且,她對于成家那兩口子會理解她的計劃也相當有自信——那是多麼好看的兩個孩子啊,知書達理,而且還讀過那麼好的學校,一定會理解她這個當母親的!
再之後謝一玲就真的不再去想該怎麼對成實、黃若愚開口了。刷完碗後她去卧室補了個精緻的全妝,信心也随之一點一點增長起來。結果當謝一玲跟還在客廳裡刷手機的胡宇說“晚點兒回來,困了就睡别等我了”的時候,她簡直已經興奮得像是個要去盼望已久的遊樂園玩的小女孩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