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姜霰準備月考的那一個月。

一方面是覺得他和郁馨兩個人都很清白，沒必要說；另一方面也是她實在忙，找不到機會跟她講，講不好反而還可能産生誤會。

但是現在郁馨一通又一通的電話打過來，他忽然就體會到那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了。

程晃嗫嚅了一下，解釋：“我……不知道她打電話來做什麼。”

姜霰看出他的躊躇來。

如果現在不讓他接，那的确挺不講理。她心裡其實不想讓程晃接通她的電話，實話講是有點醋的，然而找不到一個體面的理由，于是平淡地開口：“你接吧。”

“好。”他點點頭，“我馬上回來，把她跟我說了什麼告訴你。”

回撥。

郁馨那邊接得很快，但是沉默着沒說話。程晃“喂”了一聲，電話那邊郁馨終于吭聲：“我在。”

程晃也不兜圈子：“什麼事？”

他語氣不善，郁馨聽出來了，安靜了兩秒才道：“你和姜霰在一起嗎？”

“……”他頓了頓，“你問這個幹嘛？”

“那就是在一起呗。”

“你怎麼知道？”

“你今天不是約了秦逍他們去健身房嗎，我也去了，看你沒來我猜的。”

程晃不說話。

電話那邊，郁馨聽他沉默，又道：“你和她，在一起了？”

“就算在一起關你什麼事？”

“那就是真在一起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

“她的事。”郁馨丢下這麼一句。

程晃一時沒反應過來，懵了下：“誰的事？”

郁馨：“她，姜霰的事。”

程晃淡淡開口：“她能有什麼事。她的事我都知道。”

郁馨在聽筒裡冷笑了一聲。

“程晃，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裝。”她笑了起來，“她真是我見過最茶的女的，吊着你不放，很會裝可憐啊你知道嗎？她在二高的名聲爛透了！我真想不明白你們男的，就隻會憐憫柔柔弱弱的茶女是吧？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自己也有數的吧？這種人不就是撈嗎，我一個包比她一身衣服都貴幾十倍……”

“郁馨。”程晃打斷她。

他鄙夷地開口：“你包貴不貴不知道，但你确實挺能裝的。”

郁馨不說話。

他又道：“你是覺得你比她有錢，所以比她更好？”

郁馨輕呵一聲：“我需要和她比麼？”

“你要是不和她比，現在和我說這些幹嘛。”

“我覺得她配不上你。”

“我覺得你很可笑。”程晃道，“我挂了。”

“程晃！”郁馨忽然叫道，“你等等，先别挂！”

最後一絲耐心被耗盡了，程晃擰着眉，煩躁地開口：“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我女朋友壞話？”

“我是想勸你離她遠點！”郁馨喊道，“她家就是個無底洞！她媽不幹淨，說不定她也不幹淨！”

“你什麼意思？”

“就那個意思。”

郁馨在電話裡道：“程晃，我雖然一直喜歡你，但我不至于從她手裡搶你，我沒那麼賤。聽你這反應估計她也沒告訴你她家裡的事情吧。我是真想給你個忠告，她家裡情況很複雜，特别是她媽和她後爸。你要是真的識相，就離她遠點，早點分手，否則哪一天連累你，把你套進去賣了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