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強。”裹兒道。

大皇子道：“懇請雪姬大人賜下天雪羽衣。”

雪姬道：“這方土地來了不知多少人，也不知多少人去過群玉山，你們隻是在做無謂的掙紮罷了。”

大皇子道：“她不同。”

雪姬：“哪裡不同了？”

大皇子正色道：“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與衆不同。”

“……”雪姬：“打情罵俏，表白心迹，傾訴衷情，請回你們窩裡說去，少污了我的地方。”

裹兒道：“我是某國公主，修的劍道是天子之劍，若神劍真屬于人間天子，我或可拔出。”

說着，她便顯出劍氣，巍若泰山，浩如江水，有萬鈞之勢。

雪姬看得認真，不覺身子前趨，連大皇子和七皇子都呆了，雙目圓瞪，心中駭然，又隐隐興奮起來。

大皇子一下子生出希望來，聲音高了幾分，急道：“雪姬大人，這次與以前不一樣！”

雪姬的目光掃過侍立的族人，很難對那些躁動興奮的面龐無動于衷，便歎息道：“取天雪羽衣來。”

族人應了，去了半日，捧着一件雪白的鶴氅來，瑩潤生光，隐隐泛着紫芒。

“多謝雪姬大人成全。”三人齊聲道。

雪姬擺手道：“去吧，不知你們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裹兒系上羽衣，離了雪族，與二人重新出發。果然身上暖洋洋的，隔絕寒氣，就知這件羽衣絕非凡物。

路上，裹兒問起雪族的事情來。大皇子道：“她們一族性情孤僻，不與妖植交好，也不和我們說話，避居在高山等死。”

“……”裹兒道。

大皇子問：“李娘子，你的劍道真的是天子之劍？”

“真真假假，先去拔劍，再說其他的。”裹兒道。

大皇子道：“李娘子，你真有趣。”

“彼此彼此。”裹兒道。

大皇子道：“可見我與李娘子有緣。”

“可惜不是同類，有緣無分。”裹兒回道。

“李娘子好狠的心。”

“不作狠心人，難得自了漢。”

……

兩人虛情假意地鬥着嘴，七皇子努力得飛。一日夜後，七皇子疲憊的聲音喚醒了打坐的兩人。

“到了。”

“這就到了？”

裹兒起身，放眼望去，赤地千裡，巉岩壁立，亂石狼藉，狂風痛嚎，鳥獸絕迹，生靈盡滅。

“這是群玉山？”裹兒回頭，不可置信道。

大皇子和七皇子一起點頭。

裹兒神情破滅地吟誦：“

瑤池阿母绮窗開，

黃竹歌聲動地哀。

八駿日行三萬裡，

穆王何事不重來？”

若群玉山瑤池是這個鬼樣子，她是穆王，也不會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