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現在還能邊休息邊吃早餐的日子。”萬晟笑着對徐安圖擺擺手,徐安圖點點頭算是回應,萬晟便叼着饅頭就這麼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胡小冉看了一眼徐坐着的倆人,又看看逐漸走遠的萬晟,也是一頭霧水。
随機他便問出了和黃喬一樣的疑問:“你們怎麼突然這麼熟了?”
但這隻是胡小冉單方面的感慨,沒打算等徐安圖回答,就先跑去追萬晟了。
黃喬這會低頭才看見那袋子裡竟躺着三個白花花的大饅頭,一瞬間有點崩潰。
“這我怎麼可能吃的完……”
可惜徐安圖也是個小胃,手上這一個都夠他磨的了,愛莫能助。
他安慰着拍拍黃喬的肩膀:“加油,過會要上課了,我去班上等你。”
說罷同樣離他而去,留下黃喬一個人和三個拳頭大的白面饅頭。
一回到教室,王盒早早一臉陰沉站在了講台面前,無聲地看着一個一個人進教室坐下。
低氣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強烈的目光盯地徐安圖有些别扭,他加快腳步走進了教室。
萬晟早已坐在角落向他偷偷招招手,徐安圖看周圍除了講台下的位置也沒有别的空座,便大步朝萬晟那邊走,坐在了萬晟旁邊。
王盒拿着手裡的保溫杯敲敲鐵質的講台,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提醒全班注意過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說幾個事。”
“明天楊校長要回來了,從今天下午開始,不允許自由活動,不允許無故聚集,和别的班級同學一定要保持距離,還有班幹……”
王盒說着就往萬晟坐着的那個角落瞅,萬晟一看王盒看過來當場坐正了,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不允許遲到早退,不允許不經過老師同意找借口遊蕩,不允許私下/體罰同學。”
就差報萬晟名字了,可能還帶上了點楊遠程。
萬晟倒是不痛不癢,在王盒把目光轉走的同時又癱回桌子上。
“這段時間雖然不僅是我們班,别的班級都有些松散,所以最後我還是要強調,不要忘記你們是來幹什麼的,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整天這樣吊兒郎當像什麼話?我可要提前打好預防針,楊校長是很嚴厲的,你們也知道我們學校對不聽管教的學生是怎麼辦的…………”
也許天下班主任都或多或少這樣,王盒開了個話匣子就沒停過,說話又像個梭子似的穿透性極強,震得徐安圖聽得都有點耳鳴了。
他撐着下巴無意間往萬晟那瞟了一眼,才發現萬晟早已撐着腦袋靠着牆睡着了。
與徐安圖天生的看起來稚嫩的臉型不同,就像當下,他的臉上沒有笑意的時候,萬晟的臉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冷淡和默殺。
臉上的輪廓更加分明,但當他眉眼舒展含着笑看着他人的時候,線條變得模糊,更顯得有些溫和與儒雅。
要是是個啞巴就更完美了。
“賴床、熬夜,仗着家裡有幾個錢成天虛度光陰,你們危害的不僅是你們自己,還是父母……”
徐安圖方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講台上的王盒,後者依舊喋喋不休,講得很上頭。
等到萬晟悠悠轉醒的時候,教室裡早已空空如也。看來王盒的演講早就結束了。
他捏了一下眼皮,将撐麻的手放下,剛打算拿起外套走人,猛然看見自己座位旁邊還有個人一聲不吭坐在那。
“徐安圖你幹什麼!吓死我了杵在這。”
教室人走光了早就關了燈,光線太暗徐安圖就這麼坐在這确實有些瘆人。
徐安圖原意是想留下來和萬晟聊聊,卻沒想到萬晟一睡不起,也不好打擾,便坐在旁邊一直等他醒來。
“小胡呢?”
“我讓他先走了。”
“那小孩會這麼聽你話?”萬晟失笑,有些莫名其妙,按往常胡小冉是無論如何要等他的。
徐安圖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我說有事要和你單獨說,他還沒說話就被黃喬一起拉走了。”
“哦,”萬晟緩過來後,一屁股坐在了桌沿上,“你就一直在這等我?”
“嗯。”
“為什麼不叫醒我。”
“……覺得你挺困的。”
實際上是萬晟睡着的時候,面無表情的面相着實有一點淩厲,看起來像是有起床氣,出于尊重和防範意識,徐安圖最後還是選擇了等待。
“這個楊帆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從今天下午開始全校都在戒嚴,所有人,就連老師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除了萬晟。
徐安圖并沒有說出這一點,他明顯發現隻有萬晟完全無所謂一樣,除了不遲到早退,照樣松弛得很。
“你這個人還挺未雨綢缪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對我好像沒什麼好處。幫了幾次忙你總不能真把我當免費百科使吧。”
沒想到萬晟開始談條件。
徐安圖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居高臨下的萬晟低頭直視着徐安圖的眼睛,開口道:“徐安圖,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