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籃球大小的鴿血色紅翡,晶瑩清亮,鮮活生動,輕靈欲滴,質地細膩溫潤。
店主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對着司柏川比了五根手指,“這個數,五百萬,我回收。”
司柏川淡淡地看了店主一眼,“不賣。”
又對司柏羽說,“哥失言一回,回頭讓陳鳴給你轉一個數的零花錢。”他沒想到自己能開出東西的,早知道先前就不答應小羽了。
司柏羽眨巴眨巴眼,他哥不會讓他吃虧,店主要出五百萬買,他哥轉頭就給他一個數,那這個“一個數”隻會比五百萬多,至少是一千萬。
他視線在他哥和容時兩人中間晃了晃,想起母親之前說的話,他還以為是母親随口說說緩解氣氛的,沒想到他哥還真有這個打算了。這是要把開出的紅翡拿給容時哥哥做結婚戴的首飾嗎,結婚用紅色的,還蠻相稱的。
哥哥結婚用的首飾,他怎麼能要錢呢,再說,本來就是他哥開出來的。司柏羽剛要開口解釋,又被他哥斜了一眼,比剛剛的還兇。
司柏川看了眼容時,對司柏羽解釋,“我有别的用處。”
司柏羽一臉問号。
容時也皺了皺眉,剛剛勾起的嘴角壓了下去,臉色有些發黑,他也以為司柏川是要給他做結婚首飾的,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塊紅翡。結果,這個Alpha卻說有别的用處?他是司柏川的未婚妻,又有司夫人的話在前頭,司柏川當着他的面開出這麼一塊極品的紅翡,不給他,還能有什麼别的用處?
玉石能有什麼用處?還能辟邪鎮宅不成!
司柏川肯定在外面有人!
容時一雙玉蔥似的手指死死扣着掌心肉,面上擠出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微微揚起下巴,倨傲道,“翡翠,我隻喜歡帝王綠和紫羅蘭,其餘的,都顯的太廉價。”
司柏川覺得有些好笑,一塊翡翠而已,各有各的好,怎麼就廉價了。容時用得着在這指桑罵槐嗎。
他這幾天一直在想給甯越帶點兒什麼東西回去,正好就開出了這塊玉石。這種鮮豔的紅,若是磨成圓潤的珠子,做一個腰鍊戴在甯越腰上。甯越皮膚白,白的紅的一襯……
司柏川喉結動了動,趕緊把滿腦子的香豔畫面拽回來,深深看了眼容時,一個腰鍊而已,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的東西,他們夫夫的情趣,什麼廉價不廉價,他現在隻想趕緊磨珠子做腰鍊。
司柏川在店裡貨架上掃了一圈,沒有帝王綠,隻有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紫羅蘭,爽快地對店主說,“包了,給他。”
容時臉上的笑徹底挂不住了,辯解道,“我沒——”
司柏川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又問店主,“你們這給磨珠子做手鍊嗎。”青天白日,他沒好意思光明正大的說腰鍊。
店主頓時瞪大了眼睛,嘴巴能含下雞蛋,他懷疑他耳朵不好使了,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要用這極品的紅翡磨珠子?!”
“不給磨嗎?”司柏川問。
“磨,磨。”店主答,但還是不敢相信,又問一遍,“你真要用這極品的紅翡磨珠子?”
司柏川點頭。
又轉頭囑咐司柏羽說,“跟你容時哥哥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去和老闆說點兒事。”
另一邊,藍星上,甯越憂心忡忡,司柏川出差已經有兩個星期了,他從豐城回上京也有一個月了,omega的發情期每月一次,他的發情期一向很準,可這個月的卻遲遲不來。五天前趙主任就把特制的抑制劑送來了,但他的發情期卻遲遲沒有來。
AO永久标記之後,雙方身體健康的話,沒有懷孕才是小概率,特别是趕上omega發情期的時候,幾乎是100%。從豐城回來之後,他們倆就沒有再做任何防護措施,他更不敢跟司柏川要藥吃。
他兩個月前才做了流産,若不是中間被司柏川永久标記了,沒有發情期,他隻會以為是自己身體還沒有恢複。
但現在,他沒法确定是身體沒恢複好,還是……
他不能再懷孕的,哪怕是和司柏川的也不行,他不能對不起那個被他打掉的那個孩子。
他沒有資格做父親,沒有資格的。
夜裡,卧室沒有開燈,烏黑一片,甯越在陽台上坐了半宿。
他得避開吳姨,偷偷出去買個驗孕棒或者去趟醫院,若是懷了,必須流掉,不能讓司柏川知道。
星河雲居這邊都是高檔别墅,業主的隐私和安全做的極好,宣傳的時候說的是一隻貓貓狗狗都别想逃過保安和監控的眼睛。
甯越切身體會到了,一連被保安送回來兩次,之後去哪兒都有吳姨跟着。
他之前住在這兒的時候是可以自由出入,并且上班的。抓他回來的保安他都見過,還是以前的,沒有換人。
沒有哪個業主會被保安遣送回家裡,沒有哪個業主會獨自出不了門,隻有被圈養在家裡的貓貓狗狗才需要有主人牽着、拴着繩子才能出入。
司柏川這是把他圈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