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柏川嘴上怎麼說的,他和司柏川,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
甯越抱着腿,蜷縮在卧室最裡的一角,一天内試了三四次都沒能走出小區大門一步,失望、壓抑、絕望、無助,好像又回到了回上京的前一晚。
司柏川總是這樣,對他好,說愛他,然後騙他,騙他……
前幾次,他可以拒絕司柏川,可以打掉他們的孩子,然後走掉,離開上京,可是這次,他用了司柏川的錢。
一百萬,他努力工作個八年、十年就能還上,可五百萬,那就是五個八年、十年,退休年齡七十,二十幾歲開始工作,那是他一輩子才能攢到的錢,還不算利息。
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抵給司柏川,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座别墅裡出不去……
“甯先生!甯先生!大少爺讓您接電話。”門外突然“嗙嗙”的響起敲門聲。
“甯先生!您再不回話的話,我就要進去了。”吳姨喊道。
甯越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直在閃,連忙站起來跑到門口給吳姨開門,垂着頭,不讓吳姨看到自己的臉,若是不開門,不讓吳姨看到自己,他怕吳姨會以為他跑了。
“剛剛在洗手間,水聲有些大,沒聽到電話。”甯越解釋。
吳姨笑道,“甯先生啊,你身體不好,大少爺不放心,出差前特意囑咐了,得時刻看着你養好身體。别怪吳姨多事啊。”
甯越搖搖頭。
吳姨囑咐道,“那好,你回去給大少爺回個電話,那邊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呢。我下去給你做飯,一會兒打完電話就下來吃晚飯啊。”
手機上有三、四個司柏川的未接,甯越皺了皺眉,避開視頻通話,按了下去。
“寶貝兒,怎麼不開視頻。”司柏川問,又急着問,“剛剛打你電話怎麼不接呢,急死我了。”
司柏川這是打電話查崗,他今天被保安遣送回來的事,吳姨肯定已經告訴了司柏川,甚至物業那邊也已經把他“逃跑”和被遣送回來的視頻傳給了司柏川。
司柏川明知故問!
甯越咬咬嘴唇,破罐子破摔,他這輩子都要被司柏川關在這裡了,懷孕也隻是早晚的事,根本逃不過司柏川。
聽到甯越幾乎要哭出來的抽氣聲,司柏川心口一緊,就要解釋,“甯越——”
甯越不想聽司柏川再解釋,再騙他,打斷司柏川,“司柏川,我這個月發情期遲遲沒有來,今天隻是想去醫院看看有沒有懷孕。吳姨……”
至于為什麼要偷偷的避開吳姨,甯越頓了下,有些遲疑地胡編道,“雖然我是omega,但也是男的,對着吳姨,我說不出……”
另一頭司柏川突然從賓館的床上跳了下來,興奮道,“真的嗎,寶貝,這麼快……”
“也是,咱們都永久标記了,你是我的omega,我又重複标記了你那麼多次,沒有懷上才奇怪呢。”
“不過……”司柏川突然又變成一臉擔心的樣子,他不敢在甯越面前提上次流産的事,但那次流産才過去兩個月,這麼快又懷了,會不會對甯越身體不好?
他有些後悔這麼快标記甯越了。但當時把甯越從豐城叫回來的時候,他心裡的氣還沒有全消,一看到甯越,想到那個他連知情權都沒有的孩子,就着那股氣就把甯越……
司柏川很快冷靜下來,“别擔心,明天早晨讓吳姨帶你去醫院看一看,正好做個全面的檢查。”
永久标記的時候是他誘導甯越發情,現在沒有發情期,也可能是甯越的身體沒有恢複好,未必就是懷孕。甯越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适合懷孕。
挂了電話,司柏川恨不得直接飛回藍星,但和容家的談判還沒有結束。容家堅持要三七分,司家這邊也不可能退讓,一九分已經夠意思了,多一分都别想,容家這是蹬鼻子上臉。
而且,他并不想讓這次合作談成,不然那天也不會故意嗆容教授。
合作談成固然是好事,談不成,那司家便要收回之前給容教授團隊投的錢,還有團隊這期間取得的各項研究成果和專利。
若是談不成,他和容時的聯姻勢必會作廢。
和容時聯姻的時候,他還沒有那麼喜歡甯越,但現在……他愛甯越。
若是能借這件事……
司柏川眯了眯眼睛,這種被人用技術卡脖子的感覺并不好受,學術界一直都是司家的短闆,今天是礦星,明天就有可能是蟲洞、生物醫學。
技術這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會比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