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确實不簡單。
當他準備翻出地圖查看的時候,突然座下一輕,敏銳如他立馬察覺到不對,一擡頭,發現他們的黑皮貨運車已經飛起來了!
沒錯,就是物理意義上的那個“飛”!
此時,他們的貨運車被一腳油門送上了半空,以一種跑車都難其項背的姿勢擦着路障的邊邊,一個飛躍,直接少跑了800裡冤枉路。然後,又是一段颠簸的前行,差點把他早上吃的那點東西都颠出胃之後,再一個側身爬壁飛馳,反詐君差點兒都被颠出了窗口。
“嗡嗡嗡—!嗡嗡嗡—!”
難得,他又聽到了新一種震鈴方式,聽起來像在委屈的哭。
為如此折騰了一番的諸伏景光竟然還有心情苦中作樂,想着反詐君此時的對話窗口會不會打了一排emoji?
又一個甩身把他拱到了車門處,他側頭看去,陽光下,小粟君躍躍欲試又驚慌失措的表情,竟然讓他有一絲幻視到了很長時間沒見過好友。
其實剛剛那一招“神龍擺尾”,頗有故人之姿!
就是……就是……
yue~!
車子終于平穩落地後,諸伏景光狼狽地逃出副駕駛幹嘔了幾聲。
就在他拍拍胸肌準備黑着臉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飙車青年時,他發現小粟比他吐的還誇張,這一幕擱到電視上還要打上七彩的彩虹馬賽克才能過審。
諸伏景光隻能反複說服自己,好好端住現在自己的人設,成熟的笑面虎是不會當場報複的,隻會在事情過後的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悄咪咪下黑手,然後在對方被坑的生不如死的時候跳出來貼臉開大。
而且……
他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真沒遲到。
這下連琴酒也少了一個可以持.槍吓唬人的原因了。
既然如此,他沉下心,在小粟努力讓自己回魂的間隔中點了一遍庫存,在支架上做了點小手腳,随後才抓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不靠譜搭檔,一起把東西搬到了指定的建築物裡。
幹完了活,向琴酒彙報完這一處的工作後,他們又前往下一個地點。如此反複,等天邊的霞雲變得橘黃,他們才正式收工,這一路艱辛……算了,說多了都是血淚。
此時,為了防止晚上這些暴.力分子幹架時候的血濺到自己身上,他們還得另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别人打打殺殺,他就不去湊熱鬧了。更何況,自己今天也流夠了血了。
諸伏景光摸了摸手臂上被劃開的小口子,在他脾氣變壞之前被心懷愧疚又瑟瑟發抖的小粟啪叽一下貼了一張有着米老鼠圖案的創可貼。他沉着臉看着小臂上的卡通形象,隻覺得這個老鼠是在嘲笑自己選錯了米缸一樣。
Stop!Stop!Stop!再笑下去他要喊琴酒了!
将這一路的意外和委屈發洩了一點,他端着假笑,繼續自己之前尚未被證實的猜想。
一開手機,開始蹦出來的不是手機電量提醒,而是琴酒的緊急任務:
【保留數據,半小時後,接人。】
随後又發了一個坐标。
他特意看了眼時間。
正好六個小時,果然還是出意外了。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被小粟握在手裡的手機,沒有消息提示,也沒有幹活熱情,反而精神萎靡,一副信仰破碎失魂落魄的樣子。
顯然,這任務他肯定沒收到,不然這人沒這個膽子和時間在這裡當憂郁王子。
于是,他自己把這一路的數據追蹤和武器剩餘記錄翻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格式,又習慣性地拷貝出了備份。這才閉目休息了一下。
他靠着駕駛座放松一下,分出一小部分精力在小粟身上,然後開始思考。
一路上自己都在開車,所以沒時間深入了解一下那篇報道,但現在組織的任務出了意外,他這才有空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線索。
最要緊的還是要從地點這裡切入。反詐君給他推的那條新聞裡提到的機場,正好就在途經D區前往C區的一條備用路線的附近。而反詐君推新聞向來都是和自己目前的狀況沾邊的,就不難看出機場爆.炸這件事對組織的影響。并且,很罕見的是,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顯然不是組織,反而另有其人。
這就有意思了,做這件事的會是誰呢?那些不幸身亡的科研學者中,難道也有組織看中的人嗎?
隻是,他現在缺了太多的信息和線索,不足以拼湊出整個迷局。但有件事情他還是清楚的,當上面的人解決不了這些難題時,就會将壓力和憤怒直接逐級下排,他們這些參與任務中的小魚小蝦,恐怕又要被難為一番了。
尤其,今天他們出發的很晚,路上開車的方式又太過招搖。不說别人,這趟行動的總負責人琴酒恐怕會很有意見。
不過……
諸伏景光深深看了眼旁邊的小粟。
啊,這不還有一個能甩鍋的對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