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霭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捧住臉頰,随即他的薄唇便貼了上來,攫取甘露一般的貪婪。
而她的身子也在不經意間被他用巧力給制住,無法動彈。
不過蘇知霭原本就打算虛與委蛇,于是舌尖靈蛇似的蜿蜒而進,與之纏繞在一起。
等二人似乎都餍足了,霍玄琚才停下,他将她按在懷中,道:“從明日起,你每日申時便來嘉德殿陪着朕。”
***
第二日還沒到申時,賈安便派了人來蘭林殿請蘇知霭過去嘉德殿。
蘇知霭略梳妝一番,讓令娥拿上準備好的櫻桃冰酪,便跟着來使過去了,此時日頭已經西斜,慢慢走着倒也不十分熱。
嘉德殿中,霍玄琚才剛剛見完幾個朝臣,這會兒正在座上閉眼小憩,賈安給他揉着額角。
蘇知霭提了食盒過去,霍玄琚聽見聲音已經睜開了眼睛,她便道:“陛下怎麼不去歇一歇呢?”
霍玄琚隻是搖頭。
“陛下這幾日連午覺都不歇,天氣又熱,如何撐得住啊!”賈安在一旁小聲道。
蘇知霭放下食盒,取出裡面的櫻桃冰酪,端到霍玄琚面前。
霍玄琚一向有些苦夏,每每這個時節便恹恹起來,像一隻生了病的貓。
那時她嫁給他正是季春,起先人還好,也是正常說說話的,每夜一同入寝,但随着天氣越來越熱,霍玄琚也越來越沉默,不僅不太說話了,連她房裡都不來了,一個人搬去王府的書房睡了。
她不明就裡,隻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若是她哪裡做錯了便直接與她說便是,反正改不改也是她自己的事,何必這樣呢?
所以她也不理他,每日自己過自己的。
後來還是梁魚兒變着法子給霍玄琚做他愛吃的東西,又每日都備了解暑的湯飲,霍玄琚這才好起來。
梁魚兒做事細心,也不忘給蘇知霭送上一份,還對她說:“殿下自小就是如此,天氣一熱便要苦夏,王妃千萬不要怪他才新婚就不體貼,若二人因此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大抵也是在梁魚兒的勸說下,霍玄琚身子好些之後便又重新搬回了她房裡睡。
那時蘇知霭倒不覺得梁魚兒哪裡不好了,她比霍玄琚要稍稍年長兩三歲,又是從小就服侍着的,兩個人幾乎一塊兒長大,霍玄琚依賴些也是正常,皇子總有依賴乳母或是宮人的,并不罕見。
直到霍玄琚登基之後,忽然說要納梁魚兒為妃。
她才驚覺原來是自己一直以來遲鈍了。
指尖的涼意傳來,蘇知霭收回紛纭的思緒,垂下眼簾,将冰涼的酥酪舉到霍玄琚面前。
“陛下,用些酥酪吧。”她柔聲說道。
霍玄琚擡起眼皮瞥了一眼:“放那兒。”
然後伸手便将蘇知霭撈到自己身邊坐下。
那碗櫻桃酥酪自然就這樣被束之高閣。
蘇知霭又問:“陛下怎麼連午覺都不歇呢?”
這時賈安便退了下去,一直等到他離開,霍玄琚才懶洋洋道:“事情太多。”
“事情多也不能不顧着身子呀!”
霍玄琚挑起她的下巴,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道:“那你陪着朕在這裡睡一會兒。”
說着也不等她應答,便将她拉到了一張軟塌旁,軟塌一人躺着足夠大,然而兩人卻有些不夠。
蘇知霭不假思索道:“陛下睡罷,妾在旁邊給陛下扇扇風。”
霍玄琚往上面一躺,下一瞬便把她拉了過來,抱着她兩個人一起窩着。
“陛下……”蘇知霭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也覺得不好受起來,“這樣睡着你會熱壞的。”
霍玄琚閉上眼睛:“朕已經熱壞了,讓你也受一受。”
“……”
蘇知霭自然不想,又不能破口大罵,便掙紮着想要脫出來,但霍玄琚怎麼肯放了她,于是兩人角着力,才短短片刻周身都更熱了。
蘇知霭難熬地扯了一下衣襟,他卻還道:“朕有多難受,這下你知道了吧?”
她正要識時務說點好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發覺賈安不知何時進來了,并在帳外道:“啟禀陛下,陸庭陸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