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十年,冬,臘月初八。
今日是姜芙生辰,同往年一般無二,賓客絡繹不絕,花廳裡擺滿了生辰禮。
丫鬟下人忙的不可開交,時不時便有笑聲傳來。
姜芙穿着粉色羅裙奔走在人群中,朱钗輕晃,一身绫羅綢緞甚是嬌豔。
這是她在王府過的第三個生辰,同前兩個生辰一樣,隆重到讓人咋舌。
成箱的生辰禮,戲班,雜耍班,應有盡有。
還有她最喜歡的皮影戲。
道賀賓客無不稱贊,睿王有心,竟然為王妃做到如此地步。
也是,關于他們的佳話也不是一句兩句,每日出府都能聽到一些,說睿王如何如何愛慕王妃,如何如何恩寵王妃。
惹的堰都貴女們無不欽羨,羨慕姜芙嫁了個好男人。
若是沒有那些事,姜芙還真是嫁了個好男人。
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端莊有禮,可事實是……
她繞過前廳和長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門進去後,臉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垂眸看了眼地上的箱子,抿抿唇,越過,坐在銅鏡前。
貼身婢女婉兒說道:“王妃,王爺一大早出的府。”
姜芙握着梳子的手頓住,“可有讓人跟去?”
“跟了。”婉兒道,“晚些時候那人會來報。”
姜芙輕點頭,“好。”
婉兒接過梳子,低喃:“要是王爺爺能陪王妃一同過生辰便更好了。”
姜芙嫁進王府三年,前兩次生辰宴薛慎都不在,說是有公務在身,至于是何公務無人知曉。
每次都是夜裡回來,回來後,什麼也不說,抵着姜芙折騰。
姜芙也推拒過,但沒用。
薛慎其他都好,床事格外重,若是不随他的意,後果很嚴重,上次姜芙累到第二日看診,着實讓自己都羞怯了一番。
這事也不能同其他人講,隻能自己咽下。
好在他隻是那日發瘋,随後便會同之前一般無二,待她極緻般的好。
姜芙自小讀的是女戒,從未對任何人言明過,便是婉兒也不知,外人自是更不知。
想起這些煩心事,她眉梢微鎖,看着那一箱箱珠寶都不甚歡喜,叮囑道:“記得宴席結束後把院裡的人都支走。”
婉兒點頭,“是。”
每年都會如此,婉兒也不能待在院中,“王妃,今夜就讓奴婢留下吧?”
“不用。”姜芙道,“他會不高興。”
他不是别人,正是睿王薛慎。
剛成親那年,院子裡留了人,因這事,薛慎沒鬧死她,之後姜芙便再也不敢了。
“可王妃一人奴婢不放心。”
“無礙,一夜很快便過去。”
婉兒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想起姜芙身上的痕迹也能猜出一二,“王妃,這事要不要告知老夫人?”
“不妥。”姜芙道,“夫妻間的事同老夫人如何講的。”
書上說過,夫是天,便是要殺了她,她也不能反抗,這般羞怯的事更是不能告知。
“記住不要講。”
“是。”
……
外面的賓客都在慶祝,唯有姜芙坐立難安,天色愈暗,她心緒愈難甯。
不想天黑,可天還是黑了。
門被撞開時,姜芙正在倚着軟榻看書,隻感覺到一陣風襲來,下一瞬,她被人抵在了軟榻上。
身上衣裙應聲碎裂,亵衣也被扯碎。
她伸手去攔,被男人一把握住,他的力道太重,幾乎要捏斷她的腕骨,忍着不适,她輕溢出聲,帶着哭音道:“王爺。”
飲了酒的男人似乎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
見她落淚,手指撫上她眼角,用力蹂躏,“哭什麼。”
姜芙為何會哭?
因為害怕,眼前的他仿若換了一個人,明明還是那張臉,也又不是他。
性情不同,眼神不同,說話的聲音都不同。
他看她,如看獵物。
“夫君,妾身怕。”姜芙試圖扮柔弱喚醒他,可惜沒用,他還是我行我素,“怕?怕什麼?”
薛慎一把攫住她下颌,鼻尖抵上她鼻尖,“莫不是娘子怕我?”
他手勁實在大,姜芙動彈不得,更别說發出聲音了。
“阿芙别怕,為夫隻是想好好疼你。”
可她怕的便是他好好疼她。
疼痛如期而至,他低頭吻上她的唇,齒尖用力磨砺撕咬啃噬,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她不能推拒,亦不能反抗,隻能受着。
最大一波痛意襲來時,她抓緊了錦被,須臾,後背溢出細密的汗,同之前一樣,這還隻是剛開始,後面還有漫長的一夜。
床邊榻上放着藥膏,都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她這副身子若是捱到天明,明日怕是又不能下榻。
薛慎不會說什麼,但老夫人會,府中兩位嫂嫂會。
她們隻會怪她不知節制,纏着夫君做盡羞赧的事,從未想過,這一切并非她所願。
……她也隻能忍着。
“想什麼?”薛慎指尖帶着血,他把手指放進口中吸吮,片刻後撬開她的唇塞了進去。
男人的手指興風作浪起來不輸其他地方,攪着她舌尖亂撓,她想避,但根本避不開。
“慎哥哥……”她無意識喚道。
薛慎笑着移出手,沿着她臉頰慢慢遊走,在她側頸上留下不情不重的血痕,不會立刻消失,但也不會長久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