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去的小巷後的茶樓,距離甯波侯府很近,進的雅間,裡面早早有人候着。
見她來,站起身,“姜姑娘。”
姜芙:“先生。”
姜芙坐下,問道:“不知先生約我至此何事?”
“是小姐的事。”江宸道。
“表姐出了何事?”姜芙正好也要問。
“小姐前幾日生病了,病中一直喚着姑娘。”江宸道,“江某鬥膽提個不情之請。”
“先生請講。”
“還望姑娘能看在我家小姐多次照拂的份上,同江某回離城一趟。”
“去離城?”
“去離城,見我家小姐。”江宸睨着她,“江某答應姑娘,待小姐病好,定會把姑娘安然送回堰都。”
“可……”堰都是牢籠,姜芙日日想離開,但她,不能走。
“若我無故離開,會連累我房裡那些人。”姜芙道,“抱歉,我不能走。”
“難道姑娘不擔心小姐嗎?”江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小姐待姑娘如知己,願為姑娘去死,姑娘忍心見小姐郁郁寡歡抑郁而終?”
姜芙當然不願,若是可以,她情願一命抵一命。
但……那些伺候她的丫鬟下人何其無辜,她怎能因一己私利害他們性命。
她若真走,薛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不,她不能。
“我知先生意思,可這事……”姜芙實在無法答應。
江宸看出她的猶疑,從袖中拿出一物,“姑娘可還記得?”
那是一截斷掉的發簪,昔日表姐為了護住她,用那根發簪傷了人,她也因此被對方打斷了腿。
旁人眼裡看到的是半截發簪,可她看到的是表姐的恩情厚意,為了她舍命相救之情。
“小姐為了姑娘命都可以不要,姑娘難道就不能為了小姐舍棄眼下這些嗎?”江宸道。
姜芙手指微顫,心亂的很,“便是我應允,也不是那般能輕易離去的,我夫君他……”
“隻要姑娘同意,我定能帶姑娘離開。”江宸打斷,“姑娘可信我。”
姜芙被理智和情感拉扯着,理智告訴她,不能去,她已為人婦,夫家是天,薛慎心狠手辣,若是她離開,府中定然不能安生。
可情感又告訴她,表姐的恩情她應該還,别說是離開了,便是把命給表姐也未嘗不可。
“姜姑娘……”江宸道,“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拉扯的線斷了,她道:“請先生容我考慮幾日。”
“好,江某等姑娘回話。”江宸抱拳作揖,“先行謝過。”
姜芙道:“不敢。”
此地不宜久留,姜芙看時間差不多,道道别後轉身離開,剛要出去,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四目相對,她眼睛大睜。
薛薛慎???!!!
他怎麼來了!!!
姜芙還未開口,一旁的紫衣女子先開了口,“表哥,我沒說錯吧,表嫂真的在同人私會。枉費表哥對表嫂情深義重,表嫂卻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表哥一定不能放過。”
姜芙記得此人,她是甯侯府四小姐,三房所出,喚嫣然。
上次賞花宴甯嫣然也去了,人多,沒來得及打招呼。
隻是姜芙不懂的是,她們并無過節,她為何如此害她?
“表哥,好人家的女子可不會做這樣的事,穿男裝見男人,表哥萬不能就此原諒,得重罰……”
眼見薛慎沉了臉,甯嫣然内心一陣冷笑,姜芙,看你這次怎麼躲過。
甯嫣然和姜芙不熟,但和娉婷熟,她是在為娉婷報仇。
薛慎擡腳走近,上下打量她一眼,沉聲道:“你有何要解釋的?”
“我我沒有同人私會。”姜芙道,“我隻是身子不适,出來看診。”
“看診為何要穿男裝?為何來茶樓?诓騙誰呢。”甯嫣然不屑道。
“王爺,你不信我嗎?”姜芙柔聲問。
“表哥,休聽她狡辯,真假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甯嫣然率先闖進包間,裡面什麼都沒有,桌子上也隻擺着一盞茶。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甯嫣然質問,“你把人藏哪了?”
姜芙柔聲道:“夫君,妾身真沒有。”
甯嫣然還要再說什麼,被薛慎呵斥住,他牽上姜芙的手一起離開。
馬車上。
姜芙深知他不好糊弄,欲找說辭搪塞,“夫君,妾身……”
下一瞬,被他一把攫住了脖頸。
“姜芙,你真是好膽量。”
“連本王都敢辱。”
“妾身……沒有。”姜芙掙紮。
薛慎把她抵在車壁上,“這麼想死,本王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