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大院的腌臜聲一茬接一茬。
東院裡吵鬧聲不斷,劉氏氣的都要吐血了,“你竟然在外面養了野女人,老娘給你拼了。”
說着她撲了上去。
老大薛崇一般推開她,“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如此撒潑,明兒我便休了你。”
“行啊,你休你休,”劉氏哭的泣不成聲,“你前腳休我,後腳我便吊死在大門外,我倒要讓大家看看,你薛崇是怎麼逼死發妻的,你想娶小,做夢!”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怎麼不說你在外面養小。”
劉氏何時受過這般的屈辱,再次哭着撲上來,兩人打成一團。
東西砸了一地,最後她也沒落着好,哭死過去。
姜芙知曉這件事時是次日早膳後,她沒去請安,一直在房裡呆着,小八還守在大門外。
婉兒給他送吃的,他也不要,一本正經道:“不餓。”
婉兒淡掃了他一眼,愛吃不吃,把東西拿出來,氣呼呼道:“王妃以後不要讓奴婢去讨嫌了。”
姜芙:“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小八……”婉兒抿抿唇,“還不是小八護衛,看着真兇。”
姜芙淡笑:“兇嗎?我覺得還好。”
婉兒剛要反駁,腳步聲傳來,春喜端着銅盆進屋,“王妃,東院昨兒夜裡打起來了。”
“嗯?為何?”
“好像是大爺在外養了小,大夫人知道了,不依不饒,最後被大爺打了。”春喜道,“大爺還要休妻呢。”
“你都從哪聽來的?”
“奴婢剛剛去領炭火從東院石頭嘴裡聽到的。”
婉兒啧啧道:“大夫人整日作威作福,這下看她還如何鬧。”
“二夫人也去了,王妃要去嗎?”春喜問道。
姜芙搖頭,“不了。”
薛慎要她别出院子,那她便不出,人不出去,老夫人那總尋不到錯處。
“我身子不适,哪裡也不去。”姜芙道,“晚點請郎中過來。”
郎中過來,姜芙沒用上,倒讓其他人用上了。
南院下人匆匆來報,四公子落水了,人昏迷不醒,怕是不行了。
姜芙顧不得薛慎的警告,氅衣都沒穿跑出了門。
今日天氣不好,下着血,積雪很厚,深一腳淺一腳,姜芙好幾次摔倒又爬起。
她問道:“為何會落水?”
婢女哭哭啼啼,“四公子要去摘梅,奴婢要幫他,他不讓,非要自己摘,奴婢回房給他拿氅衣,誰知折返時,他已經掉進了湖裡,奴婢也不知他為何會掉進去。”
小丫鬟哭的泣不成聲,姜芙眉頭緊鎖,對身側的郎中說道:“勞煩王大夫先行一步,我馬上便到。”
王大夫點頭,“好。”
救人如救火,幸虧王大夫及時趕到,把人從鬼門關搶了回來,看薛臻睜開眼,姜芙提着的心才放下。
仰頭無聲道:蘇姨,我把阿臻救回來了,您安心吧。
人救回來是好事,但姜芙不知等待她的是禍事。
身上的衣衫都濕了,她抖着身子折回西院,剛進門,便被薛慎扣住手腕扯進了房間裡,一把扔在了床榻上。
人也跟着欺上來。
他用手箍緊她腰肢,讓她動彈不得,姜芙吃痛,蹙眉道:“王爺,這是作何?”
“你從哪來?”薛慎先問道。
“南、南院。”姜芙解釋,“阿臻落水了,妾身去……”
“阿臻?”薛慎輕笑,“叫的如此親密,姜芙,你到底想作何?”
“你不知何為男女有别嗎!”
言罷,他攫住了她下颌。
姜芙當然知曉男女有别,可剛剛事發突然,加之,她一直把薛臻當弟弟看,便也未曾顧及那麼多。
“妾身隻把阿臻當弟弟看。”
“阿臻阿臻阿臻……”薛慎問,“我竟不知你何時同他如此親厚了。”
他在質疑她的忠貞。
姜芙旁的都可以忍,但這不能忍,“王爺是在懷疑妾身嗎?”
“我不該懷疑嗎?”薛慎道,“你當着衆人的面同他拉拉扯扯,真當我死了不成。”
“可他隻是個孩子呀。”姜芙紅着眸子道。
“可他也是個男子,再過幾年便可以娶妻!”薛慎箍緊她,幾乎要揉碎,“姜芙,你為何屢屢試探我的底線?”
姜芙辯解,“不是妾身試探,是王爺亂想,那可是王爺的弟弟,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還是血親,王爺就不能對四弟好些嗎?”
血親……
薛慎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