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青沒有和蔣延慶共浴的習慣。卧房的浴室被她使用,對方隻能去到另一角的淋浴間。
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蔣延慶穿着藏藍色的睡袍,坐在床沿。
随着門被阖上,發出的那一聲輕微的“咔哒——”聲,他的視線一并落了過來。
出人意料的是,蔣延慶今晚沒有處理工作。反倒是徑直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身體乳瓶子。
擠了一泵後,在掌心揉勻,塗抹在趙文青光裸的小腿。
他的掌心溫度灼人,貼在腿側,有點溫暖又有點兒癢。
“延慶,珈禾的生日就快到了。今年,我想辦點兒不一樣的。”趙文青想起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往年都是聚會,雖說人多熱鬧點。但那也沒什麼驚喜了,而且好像也不是孩子自己喜歡的,更像是我們這些做大人的,借着孩子生日的由頭,搭建了一個場所以進行自己的社交活動。”
“成年的這一次生日,我想辦點不一樣的。這樣,往後的歲月回想起來時,會變得很有意義。”她仰着臉,笑容溫婉地看向身側人,“你覺得呢?”
“聽你的。”
蔣延慶待乳液塗抹均勻,收回了手,“不過具體要怎麼辦。再這兒之前,我們得探探孩子的意願。”
“傳統的生日party,她可以邀請朋友一塊兒來,爸媽也可以過來見見女兒。如果換成出行,爸媽怕是沒那麼多的精力。”
“也對。”
趙文青點點頭,繼而又好奇。她往前挪了挪位置,挨在蔣延慶的身邊。
一條手臂搭在他寬闊的肩膀,将下巴枕了上去,“我都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猜到了?”
“這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嗎?”他唇邊銜着笑,替她捋了捋散下來的頭發,“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的。”
“什麼事?”
“珈禾今早來公司裡面了。”
“嗯?”趙文青擡起頭,語氣詫異,“怎麼會?她過去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她什麼都沒說。”蔣延慶足夠聰明,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很快串出了一個合理因素,“不過她晚上的那番話,結合之前的想法。我猜,她大概懷疑我們感情生變,或者是我出軌了。”
“如果是出軌的話。那麼我猜,她今天過來也是想看看自己心目中的懷疑對象。”
“怎麼會?”
趙文青踢掉拖鞋,翻身上床,仰面看着蔣延慶。彼此視線交彙,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是哪兒出了差錯?”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聽起來,是多麼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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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珈禾剛出生的那段時間,盡管趙文青已經做好了成為母親的準備,但那時太過年輕,終究還是有所惶恐。
再加上做完月子,她想着盡快恢複學業,繼續深造學習。
而蔣延慶每天都在忙于公司上頭的事情,兩個人對于帶孩子這一件事,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于是,才三個月多點的女兒,陪伴她最多時間的便是爺爺奶奶。他們兩個為人父母的,沒有盡到職責。
在大部分同齡孩子還在接受母乳喂養的階段,女兒已經被迫斷奶,不得不開始換上奶粉。
三歲的時候,蔣珈禾已經學會跑和跳了。
趙文青也已經研究生畢業了,蔣延慶以雷霆手段,在32歲這一年,成為公司的核心領導者。
孩子開始有自主意識了,趙文青心中也始終牽挂着,開始将生活的重心漸漸朝女兒轉移。
起初剛和女兒相處時,對方的表現怯怯的。那一刻她的反應,像是一把利劍,刺進胸口。
如果不是沈誦蘭和蔣平國不斷地鼓勵,那麼和女兒快速搭建名為親昵的橋梁,還是非常艱難的。
因為愧疚,蔣珈禾幾乎是在寵溺中長大的。她就是兩人捧在掌心中的明珠。
隻是這種想法,在女兒上了中學後,兩人的育兒觀念出現了一點分歧。
蔣延慶對于女兒的态度,不再是一昧的縱容、溺愛,在犯錯的時候也會生氣、同時教育孩子。而趙文青一如既往的慈母形象。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種組合搭配,在東亞國家,是非常常見的。
“不知道。”蔣延慶擡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或許改天,我該和她談談了。她腦袋裡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是時候清空了。”
趙文青隔着被子,枕在他的膝蓋上,“那你出軌?”
“嗯?”
蔣延慶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他的手掐住趙文青緊實的腰。
力道向上,她的腰背被迫弓起。頭發在空中散開,緊接着,那張秾麗的五官露了出來。
美貌張揚,有恃無恐。
原本趴着,在這一刻間調轉姿勢,她坐在他的腿上。
趙文青整個人坐在他的身體上,淩亂的頭發因為姿勢的原因,遮住了蔣延慶的視線。
兩人姿态極近,能聞到淡淡的雨松香。
“女兒猜猜也就罷了。”蔣延慶托着她的臀,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不輕不重的力度,“具體是什麼樣的,你不知道?”
趙文青故意搖搖頭,“不知道。”
聽完,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低低地笑了。
下一秒,脖頸被人環住下壓,緊接而來的是柔軟的唇瓣。
趙文青以此當作對他敷衍的回答,可迎接她的是卻更為纏綿的深吻。
兩人耳鬓厮磨一陣。她松開手,打算推開蔣延慶的身體,掀開被子躺下睡覺的。
誰知剛松開手,便被人重新摟緊。
蔣延慶盯着她清瘦的背影,“招惹了,又不打算負責了?”一副拿她沒轍的模樣。
見趙文青不吱聲。他擡手松了幾粒睡衣的紐扣,整件衣服套頭脫下。
半俯下身體,手從她的肩窩下穿過,輕輕翻身,将人撈進自己的懷裡。
趙文青睡衣的紐扣松了幾粒,蔣延慶瘦長有勁的手指覆上去。
他的手指指甲經常修剪,甲緣平滑,刮蹭的時候,并不容易傷到人。
趙文青戰栗,渾身的癢意被激起。她伸出手,手指彎曲,貼合着他的手指,想要将他的手抽開。
“經期結束了?”
趙文青不說話了。
蔣延慶了悟。
網上都說,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男人開始走下坡路、力不從心。
趙文青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這樣,但蔣延慶肯定不是這樣。
滿足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生活的一種調味劑。在愛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需求,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偏偏,十幾年過去,趙文青覺得自己仍舊無法徹底的,将自己身體最深處渴求的,一一告知蔣延慶。是生理的需求,亦是生理性的羞赧。
可身體給人的反應做不了假,會坦誠自己内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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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蔣延慶深谙趙文青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他照顧了每一處,卻又停了下來,“之前讓你買的東西,你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