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玩死都是死……
青顔看出了什麼,挑眉用刀背拍他臉,挑逗道:“我可提醒你,我刀功不好,這一刀砍不死,就要麻煩些,多來幾下了!”
“我說,我說!”李清眼睛腫脹得怎麼也睜不開,拖着殘腿,不知該向哪邊躲,吓得渾身直打哆嗦,終于開口道:“翎王心生歹意,欲奪靈狐,謀權篡位……”
他正說着,一直盤旋于上空的鬼影突然張開大嘴,将所有人吞入腹中。
七尋擡頭看天,發現其他人神色如常,沒有一點反應。
就像酒樓隔間那張駭人狐面一樣,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嗎?
被吞沒的那一刻,七尋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洗衣機裡,天旋地轉地滾了一圈,終于在蓋子打開的那一刻看見天明。
眼前莺歌燕舞,行人酒客不斷,她被強制遣回風花雪月樓。
對,就是強制。
操縱這裡的人,不希望她聽到李清即将說出口的話。
既然要她查明當年的真相,為何又要出手阻礙?
太矛盾了。
難不成青衣在耍她?
想曹操曹操到,下一刻青顔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小四,還在擔心馮涯呢?”青顔遞給她一塊香味撲鼻的桂花糕,安慰道:“她說過沒事,就肯定會沒事的。”
七尋嚼着桂花糕,安靜聽着,卻因青顔下一句話頓住。
“而且,馮涯跟李清是結發夫妻,他定會幫馮涯洗清冤屈,讨回公道的。”
馮涯怎麼了?
還有李清那副小人模樣,怎麼可能幫馮涯讨公道,他不在背後捅刀子就算是不錯了。
窗戶大敞,四月的風不算冷,七尋卻被風吹得抖了一下。
違和的地方又出現了。
聽青顔的語氣,她描述的李清簡直跟馮涯那晚口中的李清一模一樣,明事知理,身懷君子氣概。
可她見到的,卻是個陰險惡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李清。
七尋腦子飛快運轉,問青顔:我可以去見馮涯嗎?
青顔搖搖頭,歎道:“南林之事禍及衆多,她卻因南林之事被關下獄。聖上因這事震怒,牢外還有翎王的人守着,我們就算是吊死在城牆上也進不去的。”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隻有等李清查明真相,還馮涯清白了。”
七尋臉色發白,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哎,你跑哪去?”
七尋“哒哒哒”跑上樓,速度快到青顔都沒跟上。
她一把推開那間死過人的隔間,再次與那張血淋淋的狐面對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白狐的影響,她竟不覺得這張狐面可怕,還覺得有些親切。
在她怔愣的間隙,狐面口吐人言,高興道:“你終于來了……”
“……”
“需要我帶你去找她嗎?”
七尋心領神會的知道,它說的那個人是馮涯。
她沒有猶豫,堅定地伸出了手。
狐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随後化作白霧圍繞在七尋周圍。
不一會兒,七尋身邊的霧氣越來越多,像松軟的棉花般有了實态。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霧中突然跳出一隻皎白的白狐。
白狐縮起爪子,乖巧地窩在她懷裡,尾巴“呼呼”搖着,愉悅地叫了幾聲。
七尋心中終于安定下來。
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白狐從她懷裡跳下,身體慢慢變大,用尾巴将七尋勾在背上。
七尋疑惑的抓着它背上的毛發。
它這麼大,怎麼出去?
她正想着,白狐橫沖直撞,直接從狹小的窗子輕躍而過。
七尋吓得閉上了眼睛,幻想中撞得頭破血流的場面并沒有出現,等她再睜眼,白狐已穩當當地穿梭在樓房之間,很快便到了囹圄門前。
白狐漠視周圍一切守衛,直接馱着她走了進去。
七尋猜想,它應當是擁有某種隐身的能力。
獄中陰暗潮濕,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七尋心口不由沉了沉。
帶着風勁的鞭子聲猶刮在耳邊,隻聽一人惡狠狠道:“說,靈狐到底在哪?”
是李清的聲音!
七尋着急地拍拍白狐,白狐加快腳步,朝着聲音的方向飄去。
“馮涯!何必冥頑不靈,隻要你如實交代,助翎王殿下抓到靈狐,就再不用受這皮肉之苦。”
馮涯被鎖在柱子上,嘴角挂着血絲,滿身血痕,可即便如此,依舊桀骜地“呸!”了一聲,痛罵道:“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