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暈過去了。
七尋掃視着周圍,發現自己在指揮官休息室床上。
奧迪斯口中的“我在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七尋腦袋一陣刺痛,她緩了緩,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拿過被奧迪斯擱置在一旁的唐橫刀。
推開休息室的門,腳下是萬丈高空。
眼前一陣眩暈,七尋下意識抓緊旁邊的護欄。她怔怔地凝望着這顆蟲星除去不科學與詭異的,繁華的那一面。
數座大廈如參天巨木般拔地而起,玻璃牆反射着晚夜絢麗的霓虹燈,城市中心,一座高聳入雲的黑塔聳立其中,黑漆漆的支臂吸納着周圍一切光彩,讓它看起來像一位獨行在夜間的紳士,孤獨神秘,卻又讓人無法忽視輕視。
整座城市如白晝通明。
而七尋此刻腳下站着的,正是這座城市除了那座黑塔之外,最高的一座大廈。
緩過神來,七尋大膽地踩在屋外透明玻璃上,直白地與天空中那隻機械獨眼對視。
機械獨眼轉動着眼珠,眼白上血絲分明真實。見七尋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它主動穿過天空中那道隐形的隔離屏障,飛到七尋面前,生動地眨了兩下眼睛。
一道白光閃過,獨眼被擊落。
七尋收回刀,伸手抓住機械殘軀,垂眸俯瞰這座冰冷的城市,森冷道:“我最恨别人監視我。”
預感到什麼,機械獨眼顫抖着,身上發出“滋滋”電流。
它在求饒。
七尋卻像是沒看見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瞬間将機械獨眼捏爆。
機械零件崩解四濺,那隻獨眼卻完好無損。
七尋嫌惡地皺了皺眉,準備用刀将它劈碎。
眼珠瞳孔驟縮,趁她拔刀之際跳過平台,撞出屏障外,直直墜入暗不見光的城市深處。
這小小的漏洞,讓七尋感到不爽。
小的時候她讨厭監視,長大後她讨厭被欺騙,而奧迪斯很不走運的,兩項全占。
她不會讓那個家夥好過的。
既然葉疏和風迅并沒有被抓住,她就沒必要與奧迪斯虛與委蛇。
臨近轉角處,七尋聽到交談聲。
甲蟲一:“指揮官大人,那個人怎麼處置?”
“扔回去。”
甲蟲二:“指揮官指揮官,青老二家生三胎了,他說您人到不到無所謂,但不要忘記随份子錢。”
“讓他滾去乞讨。”
甲蟲三:“指揮官,大姐頭讓您幫她出出主意。”
“她在外養小奶狗被正宮逮到,這不是遲早的事?大不了就離,還能怎麼辦?”
“可是大姐頭正宮對她不離不棄,就要她。”
奧迪斯眯眯眼,眼神中透露出七分難以置信三分難以理解,“改編成狗血短劇指不定能大爆。”
這家夥,怎麼跟甲蟲保姆似的,盡處理些雞毛蒜皮的事。
“誰在那邊?”
七尋一驚,視線很快鎖定天花闆頂部。
三隻甲蟲掃視着,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