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梅清雪再未見過解自熙,隻從女兒口中得知了他的近況。
明笙之養傷後得知解自熙早就從牢房裡出來,心中氣憤,将此事捅到太子面前,太子在查出是錦衣衛插手将人撈出來,遂打算借題發揮,打壓錦衣衛。
可後來此事卻不了了之,而解自熙也因此次風波離開了天京城,去了莊子裡休養身體。
這樣也好,梅清雪想。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平靜,不過京城最近傳着一件事,永平伯府找到了走失的女兒,而那女兒據說就是明笙之新進門的小妾曦月。
永平伯府得知女兒這些年在春風樓當舞姬,特别心疼,又知道女兒給明笙之當了小妾,心生不滿,欲帶着女兒離開,誰成想女兒不從,是以兩家正在商讨把曦月扶正的事。
對此,梅清雪沒什麼感覺。
後面一次上街,青蘿遇到扒手,荷包被偷了,幸好被路過的嚴澈幫忙追回來。
嚴澈婉言詢問她的意思,梅清雪怔愣片刻,這才想起來嚴澈約她出報國寺的事,梅清雪對嚴澈無意,這回果斷拒絕了他。
想來嚴澈應當不會在她身上那個白費工夫了。
雖然她拒絕嚴澈的邀約,但她也确想去一趟報國寺為一雙兒女以及遠在貴州的父母禮佛祈福。
六月中旬,梅清雪帶着女兒前往報國寺,途中,梅敏同梅清雪讨教做生意的事。
母女二人正交換心得,馬車驟然停歇,青蘿撩開簾子詢問情況,車夫下車檢查情況後道:“車軸壞了。”
“能修好嗎?”青蘿問。
車夫道:“沒有材料,修複不了。”
這了無人煙的城郊能有一兩個落腳的茶水鋪就很好了,要找車馬行得回去一趟。
照眼前的情況,要麼梅清雪等人步行,但離報國寺尚有一段距離,要麼讓車夫跑一趟,來回估計也要好幾個時辰。
梅清雪讓車夫跑一趟,路過農家時借輛騾車快去快回,車夫領命,正要走時,後面又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停下,裡面的人撩開車簾,竟是嚴澈:“夫人,發生何事了?若有困難,某可助之一二。”
梅清雪想了想道:“馬車上的車軸壞了。”
嚴澈道:“我這邊有新的車軸,隻是不知适不适合。”
梅清雪一喜:“先試試看,不行我再讓車夫跑一趟。”
“夫人這是要去哪?”
“報國寺。”
嚴澈:“我也正要去報國寺探望母親,若車軸不适合,可上某的馬車。”
梅清雪望着這太陽,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好,那就麻煩嚴大人了。”
嚴澈:“無妨。”
很不湊巧,嚴澈備用的車軸并不适用梅清雪的馬車,梅清雪隻能讓車夫跑一趟,待修好馬車,三日後來報國寺接她們。
車夫走前,梅清雪還讓青蘿給了車夫一筆銀子。
随後梅清雪等人收拾東西就上了嚴澈的馬車,嚴澈的馬車不算很寬敞,但好在可以容納四個人。
因着天氣熱,車廂裡又沒有冰鑒,有些悶熱。
梅清雪柔聲道:“多謝嚴大人施以援手。”
嚴澈:“小事,某也未料會在這裡遇到夫人。”他本以為上回是最後一次見面,不成想老天有眼,又給他一次機會。
梅敏不動聲色打量嚴澈,敏銳的她感覺到一絲異常。
嚴澈不是善言辭之人,雖說他努力找話題,可最後還是沒和梅清雪說上幾句話,目及梅清雪敞開車簾吹風,額角流下薄汗,他更是懊悔沒在車裡留冰降溫。
他日日公辦,早就習慣這溫度,可梅清雪并不習慣。
晌午時分,到了報國寺山腳,幾人下馬車步行爬山,報國寺所在明光山不高,爬不了多久就到了。
山裡頭樹木翠綠,到處是樹蔭,偶爾有清涼的風吹來,是以爬山時倒也不是很熱,就是有些累。
爬山很累,但梅清雪卻很享受很喜歡這種感覺。
說實在,她也很久沒爬山了,年輕的時候她最是喜歡和母親一起去城郊外的寺廟裡,因為可以爬山,那種酸爽的舒适感令人着迷。
前段日子,因為明笙之的事,梅清雪減少外出次數,如今想來她覺得沒必要,不能因為讨人嫌的前夫就苛待自己。
日後要多出來走動,正好還可以去南山那邊走動走動,去看看舒哥兒。
不多時,報國寺出現在衆人面前,今兒來寺裡禮佛上香的香客有不少,一行人進寺。
嚴澈:“梅夫人,那某便告辭了,若夫人有事可來東廂房尋我。”
梅清雪點點頭,嚴澈走後,梅敏道:“母親,那好像是大理寺卿,您怎麼和他認識?”
梅清雪:“隻是泛泛之交。”
青蘿道:“小姐,這嚴大人可邀請過夫人來報國寺賞花祈福。”
“啊?”
“青蘿。”梅清雪嗔青蘿一眼,青蘿立刻道:“夫人,奴婢不多嘴了。”
梅敏道:“那母親您答應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