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偃?
難道是莫無做和尚之前的名字?
應該是,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突然告訴她這個,還上來就抱,抱了就暈,這算什麼事?
但好在是回來了,她長舒一口氣,左看看右看看,決定先将人拖回房間的床上,拖回床上後又瞧見他身上傷勢,傷口崩開,背後還多了新傷,那麼重的靈力威壓,内傷估計也不輕。
她搖了搖頭,本以為回佛宗是養傷的,誰知道現在新傷加舊傷,更嚴重了,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她歎了口氣,引着靈力把渾身濕透的他烘幹,接着扯開僧袍。
傷口隐隐還在隐隐滲血,即将結痂的地方也崩開,翻開血肉,她皺着臉倒吸一口涼氣,手上動作不停,用幹淨細布将陳舊血迹和才滲出的血液擦拭着。
上次莫無給的傷藥她順手放進了自己儲物戒,現在正是用的時候,她拿出傷藥,倒上,接着用靈力将人撐起,去處理背後紅痕。
她做得認真全然沒注意别的,仔細上了藥之後又扯過細布包紮,先是肩頭的,再是後背的,對就這樣,先環過一圈,再——
嗯?
她的鼻子好像碰到了什麼,帶着些溫度,微微硬挺。
她眨了眨眼,後撤了些,眼前是殷紅的一點,她吞咽了下,又後撤了些,分明的鎖骨下是微微凸起的肌|肉紋路,還有兩點殷紅,她呼吸一滞,視線一下挪開,誰曾想又瞧見六塊規整湊在一起的肌|肉,清晰紋路沿着兩側骨頭下沿。
她耳朵一下立起,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碰到了什麼,她急忙起身,胡亂扯過一旁的被子将人一蒙,蒙完之後又覺得不對勁,這有什麼,她之前就見過,對,有什麼不能看的。
她呼出一口氣熱氣,不斷給自己扇着風,而且他們現在是夥伴,那就是革命友誼,雖然這裡沒有黨的号召,但她心中有黨,完全不會被别的什麼影響。
對。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拿過細布,眼神逐漸堅毅。
她扯開被子,極力控制自己的視線不亂看,然後胡亂用細布給人裹上幾圈,接着匆匆打結,再撤了靈力讓人躺倒,最後猛地扯過被子将人遮得嚴嚴實實。
對,就這樣,她心中有黨,做這些完全不在話下。
她又呼出一口熱氣,摸摸耳朵,又貼貼臉,腦中又浮現才看過的畫面,勁瘦的腰|腹正好雙手環過去……
她猛地晃頭,一下把畫面晃散,她呼吸急促了瞬,不自覺去舔幹澀嘴唇,足尖在原地轉了一圈,視線又下意識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被子胡亂蓋着,将将露出的鎖骨延伸至肩頭。
救命!
她操着慌亂步子跑出門,心裡不斷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幸千?”
她猛地激靈,接着脫口而出:“我沒亂看也沒亂摸,我真沒有!”
“什麼亂摸亂看?”
她愣了愣,接着擡眸,是飄在她跟前的海棠樹枝,樹枝距離之前有細微的變化,枝末好似冒了新芽。
原來是海棠醒了。
“沒有沒有,”她不大自在,一手别過額前碎發,另一手從身後把門關上,面上努力正經,并轉移話題,“你醒了呀,睡了好久。”
海棠果然被轉移注意力,她聲音透着欣喜:“是的,雖然睡了很久,但幸千,我好像變厲害了一點。”
話音一落,一道身影緩緩浮現,是一格外纖細的女子,頭發披散着,發尾透着淡綠色靈光,淺碧色衣裳,衣擺一圈淡粉的海棠花繡紋。
她生得溫婉,眉宇帶着羞赧,不好意思極了,音量也一下變低:“就是,我好像能出來了。”
幸千視線時不時看向身後,确保門已經關好,自己剛才那一幕絕不會被發現後心緒才松,她平緩着心跳看向海棠。
活生生的海棠。
她不免新奇,捏捏人手臂,又摸摸人頭發:“真的,都能變出實體了。”
這番動作下來,海棠愈加羞赧,隻垂着頭:“應,應是的,我好像,好像跟這跟海棠樹枝融為一體了,一覺醒來,還多了……”
她試探着擡手,淺綠色靈力浮現在指尖:“多了這個……”
“這是靈力!”幸千也引出靈力,“你看,我也有。”
她指尖變換,靈力流轉間似有風吹過,接着一道涓涓細流從指尖流淌而出,她擡手,将細流彙聚在掌心:“有靈力就可以用術法,這是引水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