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有所感,看了過來,聲音幾分尖銳:“你們都不是姐姐,為什麼要進來?都出去!都給我出去!”
說着她猛地揚起一道祟氣,莫無立時抵擋,幸千撤在一旁,努力不拖後退,不曾想那女子竟朝着她而來:“你也是,你有姐姐的東西,你還認識那男的,你也是壞人!都是壞人!”
祟氣直直朝她而來,她下意識揚起靈力抵擋,祟氣卻在與她靈力相碰前緩緩消融,她緩緩支起腦袋,是她傷口蔓延而出的血液接觸到了祟氣。
那女子也疑惑了,就要靠近探究,莫無神色一頓,倏地閃身而至将人抱起,他指尖帶着靈力按在她傷口,阻擋血液進一步入水。
他不動聲色将人往身後帶,面上隻笑着擡手,手腕一串白玉菩提:“姑娘的對手乃是貧僧。”
那女子瞧見莫無,面色頓時不滿起來,這人不好對付,打起來指不定要打個天翻地覆,要是受了傷,她還怎麼找姐姐,後面的那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祟氣對她沒用。
難辦。
她叉着手,神色愈加苦惱,而且一開始他們進來的時候,她隐約察覺到不止兩人,但後面就沒了,肯定是這群人類用了什麼特殊法子,能把幸千抓來也是因為姐姐的東西她都有标記。
一想到還有别的人在,她就更不高興了,她真的很不能接受有别人在她的房子裡!
她越想越氣,一下叉起了腰:“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還有同伴?”
幸千與莫無對視一眼,一時沒出聲。
她開始不耐煩:“我不跟你們打,你倆帶着你們同伴一起出去行不行?”
自是,不行的。
幸千摸摸鼻尖,雖然不明不白就被帶到了這裡,但他們本意便是找到邪祟,驅逐邪祟,很顯然這能用祟氣的女子就是那邪祟。
誤打誤撞的,也算加快進程了。
她後退兩步,在傷口血液進一步流失入水前用細布包上,而莫無已經毫不客氣祭出玉珠,靈力倏地蕩開,水流停滞一瞬。
那女子眸色一凝,側身避開攻擊,她速度很快,在水裡如魚一般滑溜,一個錯眼便已來到莫無頭頂,祟氣跟着落下。
幸千又退後兩步,一邊看着戰局一邊用力包着傷口止血,隻見莫無分外從容,擡手間金色金鐘罩倏地顯現,正與祟氣對上。
這金鐘罩她見過,是那老和尚用來打醒莫無的,秦逸說是高深佛法,如此看來果然高深,那女子頓時不得寸進。
這一回合她已落了下乘,她面色愈加不好,她還要再攻擊,金鐘罩倏地散開,迎面而來的是帶着靈力的一掌,她急忙彙聚祟氣擋在身前,卻仍波及到了手,手有一瞬透明。
她握着自己的手後撤,聲音氣急敗壞:“你!你怎麼能,你!”
她氣得不輕,用力哼了一聲,看看莫無又看看幸千:“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要讓你們好過!不願意走是吧?那就留在這裡好了。”
她突兀祭出了什麼,透着靈光的一枚,在幸千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朝她而來,她立時用靈力抵擋,那東西卻不攻擊她,隻停在她身前。
她耳朵動了動,跟着支起腦袋,這好像是……一條小魚?由靈力締結着,分外剔透的一條小魚。
“都是你們,讓我把為數不多的靈力都用了!”
話音一落,那小魚突兀動了起來,從幸千肩頭的傷口緩緩滑入——
莫無見狀閃身而至,卻已經來不及,靈力小魚已經沁入幸千身體,他眉頭微皺:“可有哪裡不舒服?”
跟前的人卻沒應聲,隻眨了眨眼眼眸。
那女子已經遠去,隻留下句:“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四念魚?”
四念魚,本質并無攻擊性,隻靈力能激起人最基本的欲望,若是人多,又有恨意,便會自相殘殺。
可幸千沒有恨,唯有易感期。
這念頭才起,腰間便陡然環繞上什麼,他緩緩垂眸,是她的尾羽,柔軟毛發被水流沖散,不斷拂過手臂,接着是她攀附而來,他有一瞬緊繃,卻仍穩穩将人接住。
“幸千。”他試圖将她喚醒,可處于易感期的她被激發了欲望,眼眸已沒了清明,面頰透着粉,腦袋不斷湊上來。
他倉促挪開視線,無事,此一事他已有經驗,此前亦有約定。
他拿過白玉菩提就要困住人雙手,不曾想心緒松懈下,一縷靈力倏地從幸千傷口處溢出,接着毫不客氣地從鼻尖沁入他體内。
沁入那一瞬,身體深處似有什麼在蘇醒,洶湧着澎湃着,用力催動着。
腰間的尾羽倏地一緊,他握着白玉菩提的手一下松懈,玉珠落了滿地,又緩緩被水流承托着,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