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嫣嫣不服:“切,我不小了,不就是成年人那點事嗎?”
吳浩東勒住她的脖子,“給時哥的禮物送也送了,還在這兒看八卦?”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吳嫣嫣朝他吐了下舌頭,溜了。
……
盛時拿來餐盤刀叉,兩人分食那塊蛋糕。
大晚上的,吃甜食太膩,他問她想不想喝點什麼。
“都行。”
冰箱裡沒什麼食物,酒和飲料倒不少,盛時給她調了一杯酒,“度數很低,不醉人。”
桑兮渺接過,“謝謝。”
他見她欲言又止,問:“怎麼了?”
“那個,我們這樣避開他們,好像更容易引起誤會吧。”
她摸摸鼻頭,“我們又不會做什麼……”
盛時目光熠熠地望着她,“那你原本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桑兮渺不作聲,用叉子戳着盤中已經面目全非的蛋糕。
他換個問法:“你想得如何了?”
她嘟囔:“明明是我追你,為什麼要我想?”
盛時施施然地道:“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談玩玩而已的戀愛。”
她急急地辯解:“我也沒有說隻是玩玩而已呀!”
“是麼。”他用網一般的目光籠住她,“我們應當也沒到‘不得不選擇一個合适的人戀愛、結婚’的年紀吧。”
桑兮渺正要開口,他又像想起什麼,說:“哦,不,你已經相過親了。”
“……”
她失語。
他怎麼這麼小心眼,一直揪着她那句“适合”不放。
桑兮渺憋了會兒,說:“我又不喜歡那個人。”
“不喜歡他和不排斥我,聽起來差不多。”
她氣鼓鼓的:“連迦姐他們都說你很大方,明明是個小氣鬼!”
盛時不氣反笑:“惱羞成怒?”
揶揄的語氣太昭然。
“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麼?”她開始口不擇言,“我沒想過結婚,沒想過和某個人過一輩子,未來的事我保證不了。”
“我和我朋友、爸媽都沒住在一起,我覺得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相處模式,可是戀愛、結婚麻煩死了,要跟對方親密無間,朝夕相處。盡管,”她喘了口氣,繼續說,“盡管我知道這麼麻煩,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呀。”
他的聲音沉了幾分:“你再說一遍。”
“我……”
她卡殼。
盛時凝住她的眼,“桑兮渺,說你還喜歡我。”
為什麼是“還”?
剛剛的長篇大論,把她自己繞暈了,大腦處理不過來這個簡單的字眼。
“說你還喜歡我,嗯?”
他重複。
桑兮渺懵懵懂懂:“我才剛開始喜歡你啊。”
“不。”
不知何時,他已然逼近她,彼此之間的距離消弭了,呼吸趨于交融。
“從很早之前,你就喜歡我了。”
她腦海裡一片淩亂,在他親下來時,直接化為空白。
柔軟的,溫熱的,幹燥的。
和夢裡一模一樣。
盛時兩隻手卡着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将她舉起來,放到桌子上。
這下,兩個人的視線就平行而對了。
桑兮渺胸口起伏着,眸子潤潤的。
他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還是不會換氣,接個吻搞得這麼狼狽。”
她耳根子一熱,“你經驗豐富了不起。”
因為臉皮薄,反嗆的話都說得很輕。
手滑下來,撐着桌面,他歪了歪頭,略帶無辜:“我隻親過一個。”
“那,那也是我吃虧。”
盛時心裡笑她,面上不顯,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輕松狀态,“要不然,讓你親回來?”
話音才落,桑兮渺摟着他的脖子,對準他的唇,直直地貼上去。
他不動,仿佛真是應諾,任由她“欺負”他。
幹親了一會兒,某種熟悉感驅使着她,試探地伸出舌尖,抵住他的唇縫。
盛時立馬反客為主,卷起她的舌,肆意交纏着,像是在發洩着什麼,氣勢洶洶的,想要将她吞吃入腹般。
力道之大,她的舌根被扯得生疼。
他按着她往懷裡扣,上半身緊密相偎,她被迫仰起細頸,聽見唇舌裹絞發出的細響。
肺部的氧氣一點點被壓榨幹淨,桑兮渺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淚,卻沒有推開他,雙臂反而收得更緊。
想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似的。
淚的鹹味,血的鐵鏽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嘴在激烈的吻中被咬破了。
盛時松開她,她被他眼底的紅血絲吓到,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得更歡。
他嗓子喑啞:“哭什麼?”
“我不知道。”
桑兮渺真的不知道。
她明明喜歡他,也喜歡和他的親密,為什麼會哭?
盛時抄起一旁的她的酒杯,一飲而盡。
似是想借冰冽的酒精麻痹過熱的身體。
多餘的酒液順着他的下巴滑落,沒入衣領之下。
他的喘息聲很急。
他在壓抑、克制。
可惜,給她準備的酒度數太低,對他起不了作用。
桑兮渺鬼使神差地啄走他鎖骨上的酒,鼻息間,彌漫着淡淡的果香。沿着往上,是他的喉結,下颌。
還沒到唇,她整個人懸空而起。
她下意識地夾住他的腰,将他當作了颠沛流離中唯一安然的依靠。
盛時的步子邁得又快又大。
方向是,床。
在她反應過來前,她已經被他丢到床上。
“桑兮渺,上次我放過你了,這次你别想跑脫。”
他居高臨下,一字一句作出對她的判決。
欲望一觸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