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過去,開學前一天時岚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時昱推門而入。
“堂哥我們明天一起去學校吧。”
時岚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未停,扭頭疑惑地看了眼時昱:“你不和淩峰一起去?”
時昱表情一僵,沒想到會從時岚的口中聽到淩峰的名字。
“堂哥你認識淩峰?”時昱試探道。
時岚當然不認識,他隻是單純地好奇時昱去到新學校第一反應是找自己而不是找淩峰。
“不認識。”
“那你怎麼…”時昱話頭頓了頓還是沒有把問題問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給時岚拒絕的機會,直接幫時岚決定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司機會一起送我們的。”
他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
時岚把門反鎖,以防時昱又不敲門直接進來。時岚沒有問時昱為什麼那麼在乎淩峰,也不想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他甚至不關心時昱想對他做什麼,或者說時昱想做的對他而言都是雕蟲小技。前一世時昱受盡别人的厭惡打壓,而他學到最有用的東西就是無視。
第二天一大早,時昱和時岚拖着自己的行李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一中強制學生住校,但是宿舍是單人間,面積也不小設施配備完善,十分對得起它高昂的學費。
時岚拿着新校服從教務處離開時,人已經慢慢變多了,到處都是拖着行李箱穿着校服的學生,顯得時岚身上的便服十分另類。
時岚回到宿舍把校服換上,看着鏡中穿着校服的自己,這時候他才有了自己要重新上學的實感。
時岚的宿舍和時昱的離得不遠,時岚換上校服沒多久就聽到了時昱的敲門聲。
時岚打開門,時昱催促道:“堂哥我們快去大禮堂吧,開學典禮快開始了。”
此時的時昱不見半點異樣,反而親親熱熱地拉着時岚的手臂,像是昨晚的人不是他一般。
時岚不動聲色地避開時昱伸過來的手:“走吧。”
到了大禮堂,時岚和時昱找了位置坐下。大禮堂的座位按照班級劃分區域,所以周圍的學生都是他們的同學。
“你是時昱?”
周圍的一個女生似乎認出了時昱。
時昱點了點頭。
“我是覃沁,我們在班群裡聊過天的你記得我嗎?”
“那當然啦。”時昱熱情地回答道。
時昱和覃沁又聊了幾句,覃沁注意到了不遠處一言不發的時岚。
“時昱這是你說過的堂哥嗎?長這麼帥你怎麼沒跟我們說過?”
時昱垂下眼主動解釋道:“我害怕我堂哥因為我擅作主張不高興。昨晚我還不小心把他惹生氣了呢。”
覃沁哦了一聲,拍了拍時昱的肩膀再看向時岚時表情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時岚神色未變,像是沒聽到時岚的編排,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左手無名指指背的那顆不起眼的小痣。
沒過多久,開學典禮的主持人上台宣布開學典禮開始。
在冗長的領導講話後,時岚聽得昏昏欲睡,歪過頭打了個哈欠。
時岚把腿挪了挪打算先睡幾分鐘,突然周圍爆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尖叫聲。
時岚聽到不遠處的覃沁拉着時昱反複重複着一個名字——餘月松。
時昱顯然也十分興奮,露出了一種像是獵手終于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目标的表情。
時岚視線轉到台上,看到了餘月松的長相後頓時理解了尖叫聲為何而起。
餘月松身上校服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卻遮掩不了半分那張眼睛的神采,雙眼皮的褶皺很深,看人時顯得更加深情。
生來上揚的唇角無端拉進來别人與他的距離,也削弱了他五官帶來的侵略性。
“老師同學們好,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新學期迎接新征程……”
餘月松的語調算不上抑揚頓挫,聲線清亮但是卻有種特殊的磁性,能讓人下意識把視線聚焦在他身上。
除了時岚。
時岚皺了皺眉,在餘月松身上嗅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像是一條蛇披上了人皮,表情行為皆是僞裝。
時岚不由想起前一世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時森——在親生父親葬禮後沒幾天,含着笑拍闆将他送到國外的人。
時岚閉上眼,雙手交叉索性不去看台上。而身旁的時昱卻與他的想法大相徑庭。
“沁沁,台上的是誰啊?”
“你不知道嗎,餘月松啊!”
之後覃沁就一臉興奮地和時昱科普着餘月松的過人事迹——成績好長得帥家世好堪稱校園男神的模範。
時昱聽得眼睛一亮,覃沁口中所說和上輩子他聽到的傳聞一一對應。餘月松就是上輩子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天之驕子。
時岚被迫聽完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單方面判斷餘月松和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一類人,不由有些心生排斥。
時岚睜開眼,餘月松正從台上走下來,餘月松的幾個朋友正招呼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