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有些慌張:“時岚你别不理我,你這學期的早餐和宿舍的衛生我都幫你包了怎麼樣?”
時岚并沒有生氣,不說話也隻是因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一遇到什麼丢臉事,餘月松都會出現。兩個人像是上輩子結過什麼梁子。
“時岚,時岚?”金粉小心翼翼地喊道。
時岚回憶了幾秒剛才金粉和自己說了什麼,态度散漫地對金粉說:“行啊,别反悔了就行。”
金粉看到時岚終于搭理自己,松下一口氣信誓旦旦地答應道:“反悔我是你孫子。”
兩人走回教室時,晚自習已經過了好一會兒。教室裡和金粉相熟的人看到他來得那麼晚,好奇地湊上前問道:“你不是說今天帶時岚上網嗎,怎麼不去了?”
金粉面露菜色:“翻牆的時候老賊不知道怎麼就走到後門那裡了,我們都被抓了,還要寫檢讨!”
那男同學露出同情的表情,想了想随後問道:“餘月松是不是跟着老賊去的後門?”
“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餘月松他父母的助理給學校打電話了解兒子在學校裡的情況,這不你們翻牆的時候老賊就把他叫出去了。”
金粉點了點頭,回到位置上。同桌的時岚已經坐好,不知道從哪扯來了一張信紙,頂頭寫着三個大字:檢讨書。
餘月松和教導主任談話回到班上時,看到的也是這一場景,唯一不同的是他回到位置時,時岚已經把檢讨書編得七七八八了。
時岚似乎是感覺到餘月松正在看自己,扭頭不偏不倚地和餘月松的目光撞上。
兩個人默契地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也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對視着,直到時岚學着餘月松的那副慣用的笑臉笑了一下轉回頭,這場突然的對視才戛然而止。
時岚也許是在挑釁也許是别的意思,但餘月松隻覺得自己心中那因父母不逢時的關心而造成的煩躁莫名地消減不少。
——
周一,A市一中慣例進行一次簡短的升旗儀式。
學校領導講話後,是一位學生代表進行發言,按照高一高二高三的順序,每周從各個年級裡選一位,而這周輪到的年級是高二。
毋庸置疑,高二的餘月松是這周演講的學生代表,但當餘月松走上台時,學生堆裡還是爆發出聲音不小的歡呼與尖叫。
餘月松站在台上,俨然已經習慣了台下的歡呼聲。每周演講的學生代表按例都要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等餘月松自我介紹完,台下響起了比剛才聲音更大的歡呼其中甚至夾雜着口哨聲。
餘月松面色不改,垂下眸念着手裡的稿子。
時岚要在餘月松結束之後上台念檢讨,所以他要在離台上的人不遠的地方等着餘月松把手上的稿子念完。
在班上時岚和餘月松的座位隻隔着一條走道,連說話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到彼此的耳朵裡,但這卻是第一次時岚那麼認真地觀察餘月松。
餘月松垂下的睫毛很長很密,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臉上透出一片陰影。因為距離離得很近,所以時岚才發現其實餘月松的五官很硬朗,像一點一點被雕刻打磨的雕像,但是他的眼睛弱化了他五官上的侵略性,特别是此刻把眼睛垂下去時整個人更是柔和了許多。
光從皮相判斷,餘月松這張臉和身材确實擔得起台下的歡呼以及同齡人對他的追捧。
稿子不長,餘月松聲音中含有的特殊的磁性也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所以等他結束演講下台時,大部分人還覺得十分意猶未盡。
時岚上台時,許多人還沉浸在餘月松的聲音裡,直到時岚接到餘月松手裡的話筒,開始念手裡提前寫好的檢讨。
“我檢讨上周二晚自習...”
“我靠,這誰啊?怎麼沒見過長那麼帥?!”
“嫉妒了,怎麼他穿學校這破校服像校園劇男神,我穿就像被吸幹/精氣的高中生。”
“哪個班的?哪位消息靈通的大神能告訴我是哪個班的?”
時岚忽略台下的竊竊私語,繼續念道:“高中的時間是寶貴的,浪費寶貴的時間隻想着翻牆玩樂是錯誤的...”
......
時岚念完,一路上迎着無數人的“注視”回到班級的隊伍,逃過一劫不用上台念檢讨的金粉環住時岚的脖子說:
“你不知道,剛才有好多人來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
“要我的?”時岚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金粉嗯嗯兩聲:“你不知道你上台的時候有多帥,簡直是一中男神!”
“随便,你别給就行。”
“為什麼?!很多很好看的女同學。”金粉說出女字時咬得格外重。
“你别給就行,哪來那麼多問題。”時岚揉了揉自己站僵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你會錯過一段美好的校園愛情。”
時岚懶得理會還在喋喋不休的金粉,一隻手把金粉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