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裡斯的個頭并不小,一米八五,哪怕放在alpha裡也算是中上。但他把自己縮成一團,将柔軟的腹部藏起來,這倒顯得他弱小又無助。
機甲師需要強健的體格,你和他的格鬥成績都是A+。經過一個月的折磨,他飽滿的肌肉明顯松軟,結實的身體也形銷骨立,你不禁把折磨他的人罵了八百遍。
雖然新買的地毯很幹淨,可你總覺得他不該睡在這裡。你想抱他去床墊上休息,卻又害怕他會驚醒。
安格裡斯的心理太過敏感,你無法一蹴而就,隻能從長計議。
天氣轉涼,你害怕他會生病,于是去房間拿來薄毯幫他蓋上。
直到此時,你才發現他連睡覺都在落淚。他的過往一定很糟,糟糕到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曾經困擾他的事,到了夢裡都不放過他。
你心疼地摸摸他頭,眼裡滿是憐憫。
然而,他好像突然夢見什麼可怕的東西,身體開始劇烈發顫,眼淚流得像傾盆大雨,甚至痛苦到不敢呼吸。
他的心跳不斷加速,面色越發灰暗,你害怕他會把自己憋死,于是趕緊将手指放進他嘴裡,強迫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或許這種異物感讓他不适,他下意識地咬上你的指腹。缺氧讓他脫力,所以你并沒感覺到有多痛,更多的是舌頭滑過的酥麻。
“小狗醒醒,快點醒過來!”
你用力搖晃他的肩膀,企圖将他從夢魇中喚醒。他渾身是汗,發瘋似的對你拼命搖頭,仿佛陷入寒潭的貓,既怕水卻又掙紮不出來。
等他睜眼後,他像水一般癱軟在地上,眼裡全是死過無數次的絕望,就連眼淚都止住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把壞人都趕跑了。”
“小狗很乖,小狗最好了,沒有人能傷害小狗。”
你将他緊緊摟在懷裡,緊到他無法忽視你的存在。他的意識在你的幫助下重新與世界接軌,但他的恐懼卻遲遲不能消散,眼神也無法聚集。
可能是因為你經常抱他,他已經把你當成避難所,幾乎整個人都縮在你懷裡。他開始小聲抽泣,嗚咽聲碎了一地,仿佛掉在地上的玻璃。
過了許久,他的身體漸漸回溫,你用指腹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
他或許感受到你的溫暖,于是擡起頭看着你,濕潤的眼眶中淚泉湧動,猶如在祈求一位高貴的神明。
你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忍不住将他打斷:“小狗怎麼了?”
“小狗很疼......”
他沙啞的嗓音中帶着哭腔,很輕,很缥缈,好似平靜湖面上悄悄泛起的漣漪,隻是微微一蕩,就讓你的心神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