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恐懼都快要溢出皮膚,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你沒有立刻去抱他,反而後退幾步,放軟了聲音道:“小狗喜歡嗎?”
在他的記憶裡,他曾經的主人教他用這副身子取悅人,并且把他教得很好。然而你不喜歡這樣,你不喜歡他毫無差别地跟人翻雲覆雨,剛好他也不喜歡。
雖然被子裡很黑,但你無比清楚他為什麼不說話。他又被吓破了膽,因為沒有主人會允許自己的奴隸說“不”。
或許隻有“天黑”的時候折磨他的人才會興盡而歸,所以他在黑暗中的情緒會相對穩定。他不敢出聲,你也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你們就這樣沉默了好久。
等跪到小腿有些麻意後,你起身找來一盞小燈,把燈帶進被子裡,讓微弱的暖光照耀在你們之間。
其實不點燈是最好的,但是你又想查看他的表情和動作,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一隻手拿着昏暗朦胧的燈,一隻手托住安格裡斯的臉,觸碰到皮膚的指間無比濕熱,就像泡進氤氲的溫泉。
“小狗在嗎?”你用指腹擦去他眼底的眼淚,關懷備至地問道。
“小狗在。”
他可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回答你,而且回答的速度很快,這讓你很滿意。
“小狗分得清我和他們嗎?”
你順勢俯趴在地毯上,用小臂支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他緩緩低下的頭被你托起,迫使他不得不在高處俯視你,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此時你無比感激已經逝世的母親為你留下一頭金發,這讓你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恍若神明,也讓他的目光被你深深吸引。
他似乎在回味你的話,眼睛眨得飛快,眼淚忘了搬家。而後,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臉上帶着無與倫比的堅定。
“小狗分得清我和他們嗎?不要怕,乖,用你的聲音告訴我。”
你發現他和安格裡斯一樣沉默,除了滿足某些人惡癖,他幾乎很少開口說話。你想要一個有表達欲的安格裡斯,所以你再次把問題抛給他,引導他更加頻繁地跟你溝通。
“小狗分得清。”
他的聲音像清新的空氣,幹淨低調,又暗含一種性感的啞,讓人聽起來心情愉悅。你巴不得讓他每天叫你起床,哄你入睡。但從他現在的狀态來看,這麼做無疑是在虐狗,毫無可行性。
“小狗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那你相信我嗎?”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