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裡斯已經習慣令行禁止，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要求修改指令，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一直很認真地聽你講話。

幫他穿完衣服後，你若無其事地問：“小狗喜歡我嗎？”

聞言，他像是被電流擊中似的猛然一顫，然後抿着唇低頭不語，仿佛是想回避這個問題。

正當你準備放棄時，他突然攥緊手心，破釜沉舟地擡頭道：“小狗喜歡。”

空氣在這一刻被烈火點燃，溫度瞬間攀升到無法測量的高度，并且愈演愈烈。

他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是否以下犯上，也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是否合你心意。直到你沉默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突然臉色煞白，整個人都緊張到快要哭出來。

眼看他已經遊走在崩潰邊緣，你趕忙起身将他撲倒，把他柔軟的短發揉成一團亂麻，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小狗很好，我很喜歡。”

他大概沒想到你會這麼激動，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但心裡的恐懼明顯被你打散。

折騰了大半天，你也沒了繼續訓狗的心思。可當你準備起身時，他忽然抓住你的袖子，眼裡泛起波波秋水。

而後，他偏過頭避開你的視線，聲音微啞道：“小狗喜歡。”

你顫了顫睫毛，愕然頓住，不知他是在強調剛才的答案，還是在故意接近你。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他表現出的反應都是與你親近。

想通後，你摸摸他的頭，笑逐顔開地回應道：“好，主人知道了，這是獎勵。”

你蓋着被子重新躺回原位，和之前不同的是，他這次願意接納你的被子，也願意接納你，甚至願意與你四目相對地躺在一起。

那盞小燈還散着微光，引得無數星星落入他的眼睛。此時他就像童話裡的精靈，如夢似幻，令你心悸。

為了逼他盡快入睡，你伸手搭上他的眼皮，強制他立刻關機。

他閉着眼摸上你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尋找到一份寄托，然後貼着你的手腕悄然入睡。

等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後，你慢慢關掉小燈，牽着他的手去夢裡幽會。

夜色已深，你睡意正濃，卻突然感覺有人在晃你。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發現他抽搐的手伴随呻.吟越抖越急。

“小狗，小狗怎麼了？”

你像被潑了冷水似的瞬間清醒，然後迅速打開燈，仔細觀察他的每一個神情。

他又一次被噩夢纏身，單薄的身子抖得厲害，冷汗浸濕後背，臉色慘白如紙。

當你呼喚他時，他禁不住地發出尖銳刺耳的爆鳴，仿佛打碎的骨頭在被人強行剝離。